徹悟大師(淨土宗第十二代祖師)
2017/04/21 AM 03:40訪問 / 主筆:釋法菁
法菁:弟子法菁禮佛十拜,法菁禮請徹悟大師,欲訪問徹悟大師,關於生平年譜,請大師慈悲開示,阿彌陀佛。
徹悟大師:
古今修行多樣貌。不變在於修調心。一心能生諸萬法。
一心能有萬相變。如如不動在於何。彌陀駐心稱念佛。
過往曾是多世修。今生得此因緣果。佛寺尼僧導正風。
齊同共濟末法航。多生因緣四眾聚。非凡過往不容覷。
重啟世風正風傳。佛脈有興淨土承。
法菁:感恩徹悟大師慈悲開示。法菁開始訪問大師之年譜,大師之年譜將可作為佛寺講經說法之教材,成為後人修行典範,請大師慈悲,阿彌陀佛。
徹悟大師:
聽吾之父母所言,母親年紀稍長方才懷有徹悟,因母親被大夫診斷為不孕之身,欲懷有身孕需有奇蹟降臨,母親為此隨緣看待,並無刻意強求。
父母親虔誠信佛,尤其母親每日至寺院中禮佛、供佛,打掃寺中環境。有時偕同父親前往,寺院之住持、師父們皆熟悉父母親,因父母親信佛之虔誠令人禮敬。一日,母親如同往常至寺中禮佛,並準備鮮果供佛,鮮果供上佛桌時,忽有一果墜於地,再滾至母親腳邊,母親彎腰撿拾,心想從未如此大意,竟讓供果掉落於地,實為不敬,深感懊惱。正當母親懊惱之際,方丈大人出現母親身後,告知母親其已看見方才之景象,並對母親開示「此果墜地看似不敬,若換一角度設想,此果恰滾至腳邊,是否為佛賜予之禮」。母親聽聞方丈大人之語,卸下心中之懊惱與自責,然不明佛之用意。
一日,母親又如往常至寺中禮佛,此時方丈大人詢問母親,「是否已收獲佛予汝之禮」?母親不明何意,回復方丈大人並無任何特別之事。返家後,母親腹部一陣疼痛,父親焦急,遂請大夫至家中醫治。大夫診斷後,面露笑容恭賀父親,「夫人已懷有身孕」!父親聽聞後先是震驚,而後欣喜若狂地告知母親此一好消息,母親亦是歡喜。此時,母親憶起方丈大人所言,「佛將賜禮予汝」,頓時明白佛將賜一孩予之,立即告知父親此事。父母親至寺中叩謝佛恩,並允諾將好好照顧此孩,若是有緣,將讓此孩兒學習佛法。
母親懷有徹悟期間,身子並無不適,甚至面相莊嚴。然當時正逢乾旱,民不聊生,母親熬過十月,在誕下徹悟之時,天始降甘露水,化解百姓之苦。雖是巧合,父母親亦是感恩佛力所助。徹悟約三歲之際,母親每日帶著徹悟至寺中禮佛,一方面叩謝佛恩,一方面亦是希望徹悟能受佛法之薰陶。方丈大人甚為喜愛徹悟,母親有意讓徹悟稍年長時進到寺院中學習。徹悟年幼不懂事,方丈大人讓徹悟於寺中玩耍,師兄們亦是喜愛徹悟,徹悟常由師兄照顧及陪伴左右。
徹悟約七歲時,方丈大人為徹悟圓頂,徹悟成為小沙彌,依止方丈大人為師父。師父開始要求徹悟學習書寫墨寶、抄寫經本,從中修定、修慧。徹悟聽方丈大人之教誨,抄寫經文,雖不明白其中意思,然徹悟還是努力抄寫,完成每日作業。師父亦開始要求徹悟聽經,先是每日半支香,其餘時間徹悟可於講堂外自己玩耍。徹悟沒有玩伴,只好與花草、小昆蟲們玩。徹悟總是會對著他們自言自語,看見有落難之蟲兒,徹悟便會想盡辦法解救,好比掉入水窪中之螞蟻,徹悟便會用落葉撈起,讓螞蟻得以繼續存活。方丈大人將徹悟之悲心點滴皆看在眼裡。
徹悟進到寺院後,母親便少與徹悟碰面,深怕影響徹悟修行,徹悟有時仍會偷偷思念母親。方丈大人看得出徹悟思念之情,告知母親此事,母親請方丈大人傳遞紙條予徹悟,紙條上只留下「一心、專心」。看見母親寫給徹悟之紙條,雖只四字,徹悟明白母親用意。徹悟必須學習之儀軌愈來愈多,方丈大人開始嚴格要求徹悟之威儀,好比坐、立、行、臥,坐如鐘、立如松、行如風、臥如弓,絲毫不可有所鬆懈。用齋之威儀,師父更是嚴厲教導,端身正坐,眼觀鉢中物,一口一口入,不可囫圇吞,不可散心雜話語,佛號恆持心。師父用心教導徹悟,徹悟亦是受教,將師父所教的如實做到。
徹悟為了不讓父母親擔心,從小便對自己的表現要求甚高,不常坦露自己內心事。初入寺院,過著跟以往不同的生活,又沒有父母親陪在身旁,心中不免徬徨。然而徹悟明白父母之用心及對徹悟之期盼,吾便努力地讓自己適應寺中環境。徹悟雖年幼,在寺中努力地跟著師兄們學習,每日跟隨四點鐘起床做早課,但對於早課所讀誦之經文不熟悉,有時難免昏沈。此時師父便讓吾書寫墨寶、抄寫經文,專注於每一筆畫,使頭腦清醒、不昏沈。起初非常有效,墨寶轉移了注意力,昏沈似乎就不見了;然而大約二週後,寫墨寶也開始昏沈,必須再換其他方法,像是沖冷水、做勞務。如此日復一日交替進行,使頭部保持清醒狀態,逐漸習慣早起模式,昏沈之情形便逐漸改善。
起初學佛,面臨許多須要克服之事,堅定的道心成了修行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徹悟雖年幼但相當勤奮,小小的身子靈活地在寺院中穿梭,一下拿掃帚,一下提水桶,一下清洗杯盤,絲毫不敢懈怠一分一秒。師父耳提面命地教導,「為眾生服務」,不事先設想所負責之事是否可做好,不計算是大事或小事,只要是惠利眾生之事皆是好事,皆是理當該做之事,因此徹悟學著直下承擔,學著放下身感,勇猛往前行。
法菁:徹悟大師慈悲,阿彌陀佛,法菁冒昧想更了解大師在每一個學佛階段所面臨到的修行障礙,以及如何克服,請大師慈悲。
徹悟大師:
最先面臨的便是思念父母親,這親情非是成人才會執著,幼小年紀更是想要父母陪伴在側。情字實為可怖,真真實實為脫離六道輪迴一大障礙,若無法克服,就是障礙自己學佛之路。七歲時,簡單的生活自理能力已學會,像是吃飯、穿衣、洗澡都沒問題,進到寺院第一件事,便是學會自理,內務、服裝儀容自行打理。而後,便是隨同完成寺中事務、出坡工作。師父先是安排徹悟於大寮中工作。吾從未做過大寮事務,師父便從最基礎讓吾從基礎學起。大寮需大量木材生火煮食,徹悟必須每日將柴房中的木材補足,以供應大寮使用。師兄帶著徹悟學習挑柴、劈柴、擔柴、堆柴,以及生火,徹悟從未做過,用懇切積極的心學習。初始總是陌生,絆手絆腳的,師兄亦是耐心教導,拿起斧頭劈下木柴的剎那,力道、手勢都需恰到好處,實為不易,由此開始磨練心智。
師兄們相當照顧徹悟,徹悟多半緊跟隨在師兄們身旁。吾安靜少言語,靜中總能清楚觀察出各個師兄的特質。有師兄生性聰穎,總能輕而易舉地說出佛學常識,亦因此對自己信心十足,喜愛於僧眾中表現自我;有師兄內涵深厚,獨來獨往,多半自己沈浸於經論之中;有師兄和藹可親,笑臉常開,喜愛服務大眾,總能將自己退居,最後禮讓他人;有師兄則是佛珠不離身,佛號不離口,無時無刻皆是不停歇地稱念佛號;有師兄威儀有則,每一舉足都能展現出出家眾之威儀。靜靜的觀察下,可看出每一位師兄們的特質,徹悟從中學習。每個人皆有其長處與短處,見長補短,人人都可以是他人的導師、善知識。
修行幾年後,吾漸漸看見自己的短處,好比根底中尚未完全清除的習氣,好勝、逞強之心,鮮少表達自己需要被幫忙。每當挫折之時,總是在黑暗之中將自己傷口掩飾好,才願意走出來與大眾相見,並展露笑容,猶如從未發生任何事一般,但其實內心深處並未痊癒,傷口仍會隱隱作痛。吾並非天資聰穎,但是腳踏實地,吾願意花上比別人多一倍、二倍,甚至三倍的時間學習,只為將一件事情踏踏實實,穩紮穩打地學好。因著自己的努力,總是能有幾分收穫,有時表現甚至超越師兄們,因而引起某些師兄嫉妒之心,當時吾還未完全調整自己的心性,易受外相影響。一個師兄的嫉妒、不平的表情,徹悟心中便起波動,內心情緒複雜。
吾努力讓自己心平,然而這不曾坦露的內心底層感受,並非全然自在放下,而是被吾壓縮再壓縮,再擱置於心底黑暗之處,就這麼堆放著,臭味有時飄散而出。吾及時將味道掩飾,然而放愈久愈是發臭,如何掩飾得了?有師兄觀察出徹悟之波搖,告訴徹悟,「即時放下」,既是垃圾,又何須堆砌?既是腳踏實地,又何須在乎他人眼光?若是在乎便是無定。師兄的一席話語,吾豁然開朗,心中堆砌的垃圾傾洩而出。這讓吾明白,一件事情不說,便是一個污點在心中,污點一點又一點的添上,光潔明亮的心便是密密麻麻的污點,如何修?故應學習即時清淨,好比請教善知識尋求解決之道,尋求開示;好比稱念佛號,洗淨污垢,清淨無染。這在修行路上必當落實,否則無法保有一顆清淨透明的心。吾之師父亦是時時警醒我們修心、真行的重要,知而無行,增長邪見。生活中的一點一滴都在調伏、磨練我們的心性,權實教典開展於歷事之中。
十二歲時,吾面臨了生命中之重大事件,母親因病離世,吾之內心悲慟,雖是從小便離家,但隱約之中還有與母親間未竟的親情。母親生病時,為了不影響徹悟修行,不影響徹悟之道心,從未告知生病一事。母親罹患骨癌末期,起初還有至寺院禮佛,後聽師父言,母親有好一陣子未前來。當時吾雖是擔心,但不敢詢問過多俗家之事,此掛礙埋藏於心中不敢吐露,不料數月後,捎來的訊息竟然是母親過世的消息,內心震撼不已。吾返回俗家送母親最後一程,回到寺中,吾再也壓抑不住,主動告訴師父,徹悟內心其實還有很深厚的親情未斷,此次母親離世,方才讓徹悟勇敢面對這股被壓縮在內心底層,對親情的渴望。師父聽聞後告訴徹悟,「其實早已看出,只待緣成」,只是未料到緣分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成熟,讓徹悟不得不面對。
十二歲的徹悟,全然地放下自己,在師父面前嚎啕大哭,將心中積藏已久的悲痛宣洩而出,原來徹悟的情感是如此深厚,猶如石頭壓草般的,被壓在底層從未根除。此次母親的離世,石頭被狠狠地搬開,徹悟清楚地看見一根一根的雜草都還好好地長著,只是被石頭壓得稍微彎曲,從來沒有被好好地連根清除。師父待徹悟平緩後,緩緩地牽起跪地痛哭的徹悟,並開導徹悟,「所謂情,心相牽,意相伴,日相思,夢相望,剪不斷,理還亂,若不放,終是障,一切皆是幻」,「即使父母,亦是一世因緣和合而成,今生父母緣,來世何處見?放下吧!孩子,將身心奉塵剎,代佛度世。天下男人、女人,皆為父、皆為母,發更大的心、更大的願,將會開展更寬闊的世界」。徹悟明白師父意思,漸漸地收拾啜泣聲,擦乾臉上的淚痕,炯炯有神望著慈祥的師父言道,「從今而後,徹悟要更精進於道業上,依教奉行」,徹悟叩謝師父,師父展露一抹微笑,伸出慈悲的手拍拍徹悟的肩,似乎給了徹悟一股力量繼續勇往直前。
十五歲的徹悟,進入了青春期,身體自然隨著成長轉變為男性。有時不經意地出現生理反應現象,為平息這生理反應,即使冰天雪地亦是冷水直沖,欲洗淨身上不該有之污穢,心心稱念佛號,不令妄想雜念生。若見女信眾迎面而來,徹悟更是驚慌,藉故轉身離去,深怕沾染不該有之情念,刻意的與女性保持一段距離。徹悟為此感到懊惱,主動尋求師父協助,師父明白徹悟進入生命中的下一階段,從男孩轉變為男子,生理現象實屬自然,一段時日後即可度過,無須過度緊張,自然相應對即可。但對於女性絕不可有非分之想,要明白自身身分,當謹守戒律,尤其淫為萬惡之首,地獄惡果之因,絕不可有一絲意念。徹悟謹記在心,為度過這轉變期,徹悟勤奮地出坡,主動扛下寺中的粗重工作,欲藉此分散注意力及精力,約二週過後,徹悟自覺似乎已度過危險期,生理狀況趨於穩定,感恩佛力加持。
吾在往後的修行中,皆盡量避免與女子相接觸,必要與女眾談話時,皆是禮敬,保持適當距離,以及雙眼下垂,避免起心動念,男女眾間之關係、界線劃分得清清楚楚,絲毫沒有一點模糊地帶。
吾之學習速度緩慢,需比別人花上一倍的時間學習,然吾可以吃苦耐勞,可以比別人多做一點、多學一點、多改一點,多放一點、少睡一點、少吃一點。修行珍惜著分分秒秒,不敢有所鬆懈、懈怠。然而這個色身總是有疲倦、倦怠之時,每當身體不聽使喚地疲乏,吾便找個寧靜的地方,讓自己好好地坐下來,平心靜氣,觀想佛光罩頂,光芒四射,撐開每一個細胞,使細胞活躍甦醒,攝受於佛號中,約五至十分鐘即可補足能量,繼續往前行。
修行之路著實不易,若無放下我執、我念,要言學佛實在難,這個「我」必定先障礙在前。若說要先處理這個「我」,那可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其實這個「我」很複雜的,這個「我」皆由裡頭的這顆「心」主宰著。心有多種、心能生萬相,心能乘載累劫累世以來的習氣,在不定時、不經意的情況下,就現前給你看。若非是他人從旁提點,或許仍然不知自己有什麼樣的習氣含藏在這顆心裡頭,有時自己是茫然無知的。
方才言,若要處理這個我,其實是麻煩的,因為我很複雜,若是如此該如何修?學佛就是調伏自我,即是調伏這顆心,這顆心既是如此多變,那不如先學「放」吧!「放」而後「修調」。所謂「放」即是「無」,一切皆無、皆空,無心、心空,既然無心,就不會有任何習氣可動搖這顆「心」,就不會由習氣來主宰這個「我」。
在徹悟之修行路上,一點一滴的磨練,磨練放下這個「我」。吾乃從最基礎開始學起,即是「順從」,順從所有人對徹悟的教導,順從所有人對徹悟的責罵,順從所有人對徹悟的提點,無有我見,就只是順從。由此做起,在他人對徹悟指導時,將「我」退居於後,恭敬聆聽受教。對方所言絕無是非對錯,若有,即是這個「我」又現前,現前來評論對方所言是對是錯,事實並無對錯可言,一切唯心所現,唯識所變。徹悟亦是花了數年,才學會「順從」。
這累劫累世成就的「我」,可說根深蒂固,強烈的習氣,堅固的執著,不容許他人侵犯,對方一稍微踩到界線,「我」便立即起防衛機制,跳出來保護自我,不讓這個「我」受到任何一點傷害,而這個防衛機制,便是我們要學習先放掉的,即是「順從」。別人對我的批評、讚美,我都能如流水般的順流而過,隨著河道該彎就彎,該直就直,一切皆是隨順自然,不沾染任何一點邊。
徹悟在十八歲時,悟到這個「順從」,從此開始學習「順從」,說誠實言實為不易,十八正值青春,有自己看法、想法、主見,「我見」現前時須一一磨掉、去除。一次一次的磨,一次一次的提醒自己,這個磨練非是二、三年功夫可成,可說是一輩子的修學。這個「我」早已奉塵剎,隨時隨地皆是恆順眾生,皆是代佛度世,因此,徹悟將「順從、無我」作為自己一生修行之最主要,亦是最重要的重點。
「心波蕩漾」,心波可以如同滔滔大浪,可以靜如止水,全在一心。人隨著雙眼所視,而有念生,而有所感,心波隨之波搖。眼所見惡,心生惡念,而起瞋恚、嫉妒、貪餮、狐疑之心,同時產生不同的波動。瞋恚之波猛烈,猶如驚濤駭浪,洶湧而至;嫉妒之波,亦是含有瞋在其中,猶如瞬間湍流,而後深溝水流,而後悶於一深井中之止流;貪餮之波,猶如深層海底,貪心一起,大浪可捲走塵沙,亦可吞噬一頭大象;狐疑之心,猶如不斷衝撞大小石的溪流,皆無所信,自我撞擊、阻擋。
心波一起,即是障礙修行,心無法平,即是造業。造業可怕,更可怕在於未能察覺自己的心波,不知自己正在造業,正在滅佛法,實為可怖。心波人人皆有,徹悟在寺中修行、淨化,時時警策、觀照自己的波動。每次的波動一起,吾便會自觀是何種心念所致,而後念佛止住,並提醒自己一定要改,每改一分,便得一分平靜,最終能心如止水般,如如不動。
徹悟在二十歲之際開始省思自己的修行,欲度化眾生是否真能感受眾生的苦。從小在寺中成長的徹悟,寺中清幽、寧靜的環境讓徹悟可以好好淨心修行;但徹悟明白,眾生的苦非是徹悟待在寺院中所能理解。徹悟決定獨自下山,回到塵世中遊歷一趟。徹悟拜別了師父,帶著簡單行囊衣鉢便離開寺院。
徹悟不停歇地走著,踏過河流,穿越山林,走到了接近城內之地帶,忽有蒙面黑衣人迎面而來,欲向徹悟劫取錢財。然徹悟分毫未帶在身,明白告知此蒙面人。蒙面人拿出尖刃刀器指向徹悟,再次威脅徹悟拿出錢來;否則將一刀殺害。徹悟毫無畏懼之心,如如不動站立著,而後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原來這世間已成此樣,慨嘆,慨嘆,「若吾微薄的一條命,能換回你的善心,願汝一刀將我殺」。蒙面人聽聞徹悟之語,手微微顫抖,而後快速逃離。徹悟內心感慨,不知世人為求溫飽,惡已將善良之心層層覆蓋。
徹悟繼續前行,來到岸邊見一戶人家,裡頭正燒著熱騰騰的飯菜,卻又聽聞哭泣聲。徹悟不禁向內一望,一位老婦人獨自坐在飯桌前哭泣。徹悟敲敲大門,婦人抬頭見徹悟,立即趨前跪地哀求,「法師啊!求您幫幫我啊!我兒總是不回來,剛才與我大聲嚷嚷,頭也不甩的又離家了」!徹悟立即扶起跪地的婦人,聽婦人描述其與兒子的相處情況,徹悟慨嘆,「母思子切。子卻不歸。難得歸宿。飯菜一席。嚷嚷又離。不見再返。母殷等待。泣不成聲」。所謂孝養父母乃為兒女之責,如今卻是兒怒罵母,母苦等兒,孝順何在?徹悟心悲。
時間已接近傍晚,徹悟繼續前行,欲找一處夜宿,恰好見一廢墟茅房,雖是裡頭雜亂無章,還可遮蔽風寒。徹悟進到裡頭挪出一個位置席地坐下,瞧見茅房內有一狗窩,小狗依偎在母狗身上喝奶,其他則獨自玩耍,一家和樂模樣,不禁令徹悟慨嘆,「牲畜竟然比世人懂得闔家圓融」。
翌日,徹悟至河邊盥洗,沿路摘取草葉果腹,再度啟程。徹悟來到城內,忽有一女子奔逃與徹悟相撞跌坐在地,女子驚慌急忙躲藏,徹悟眼見追尋女子之一行人已離去,上前告知女子已逃過此劫,並關心發生何事。女子告知,父親嗜賭成性,欠債無法償還而將其賣給酒樓,女子不願成為青樓女子而逃離。徹悟慨嘆,「親人相殘,六親不認,即使愛女,賣又如何」!可憐世人塵染已到如此冷血,感慨不已。
徹悟繼續前行,官員、車馬迎面而來,張貼公告欲捕捉一囚犯,徹悟見公告上所寫,此囚犯竊取多家百姓財物,現仍四處行竊。徹悟慨嘆,「盜賊行盜明目張膽,即使官府通緝,仍然四處行竊,慨嘆世人作惡已無羞愧之感」。
徹悟又見街道上三、五男子調戲一女子,徹悟向前解圍,慨嘆,「世人奢婬驕縱,任心自恣,無法無天」。
徹悟見一戶人家,哭聲淒厲,一家跪地哭喊,親人離世,徹悟慨嘆,「世人情執深重,或父哭子,或子哭父,兄弟夫婦更相哭泣,難脫六道」。
徹悟又見一男子跪地求饒,沒錢給予過路費,即遭一群黑衣人踐踏、欺壓,旁人見狀不敢向前阻撓、相救,徹悟慨嘆,「世間人民,橫行威勢,侵易于人」。
徹悟在城內,看盡人間百態,感嘆世間炎涼,五欲六塵糜爛世間,無人清明,無人覺醒,皆是淪陷其中,即使是風花雪月的精彩人生,又或粗茶淡飯的平淡歲月,皆是虛幻。世人汲汲營營、使盡全力地在空假夢境中演著,演一齣全是自己心意變現出的戲碼。習氣是導演,導演著整齣戲的高潮迭起,所有的角色都由一個人在扮演著,那個人就是「我」。「我」喜歡這個,而有這個人出現在戲中;喜歡那個,又有那個人出現在下一片段。「我」有多少喜好,就有多少角色可演出,及有多少戲碼可導演。可以是很複雜的劇情,也可以是很簡單的橋段,全在乎這個「我」,亦即前面所言,這顆「心」主窄著「我」的這顆「心」。修行即是修心。
徹悟看見各種人生態樣,從最初的純淨善良之心,父母未生前之本來面目,歷經風霜與塵染,塑造出各種不純潔的醜態,實為可惜!若是佛法能廣傳世間,監督、調伏、調柔累劫牽纏的習氣,將這斑駁的染濁之身層層淨除,即可找回最初始明亮皎潔的自性。
徹悟遊歷人間一遭,更加看清世間的幻化,帶著一顆悲壯的雄心,徹悟決定苦心志,勞體膚,必定讓自己脫胎換骨。用一顆純淨無暇、無我的心度化人間,胸懷大志,隨順一切際遇,往前邁進。徹悟走在最顛簸的崎嶇山路,只有前行,沒有後路,心無所懼,只信彌陀,信佛開路,披荊斬棘。經過一層又一層的攀爬,眼前光芒乍現,徹悟揉了揉雙眼,一間精舍出現在前。徹悟因飢渴至極,走向精舍欲化緣一杯清水止渴。未至門口即見一老和尚端著杯水迎面而來,並言道,「一路顛簸,終是到來,堅毅之心,感動彌陀,一心信佛,一心唯真,終將見佛,佛寺門開」。徹悟未能完全明白其中意涵,先將杯水飲下,感恩老和尚之慈悲。
老和尚邀請徹悟入精舍歇息,因天色已近傍晚,徹悟遂應邀進到精舍,踏入舍內,映入眼簾的是一尊清淨莊嚴無比的彌陀佛像,二旁是觀音、勢至菩薩。三聖佛像光芒四射,徹悟感動萬分,從未見過如此攝心、撼動人心之佛尊!徹悟跪地禮佛,突然佛光由頭頂注照至腳體,每一細胞重新活化,通體舒暢,所有筋疲隨佛光接引而去。
徹悟對此地之顯感顯應感到不可思議,禮佛三拜後起身請教老和尚,為何此地如此殊勝無比!豈料抬頭一望,老和尚已不見蹤影,僅留下一張白紙紅字的紙張,裡頭寫到,「徹悟孩兒,為憫眾生苦,願同眾生受,人間一遭返,蒙佛接引歸。盼汝度眾心,廣度無邊際,此地穩紮底,作為閉關地。山中清淨幽,自立自耕生,一草一樹木,皆是諸有情,皆隨汝共修,一切皆佛性。有朝一日成,再下化度眾,將有一番新,同證菩提果。莫疑唯有信,信可破萬障,隨處起始修,隨緣廣度生」。徹悟看完書信後,明白一切因緣現、因緣成,唯信彌陀,活在當下,不多加思惟,開始閉關精勤修。
精舍內就僅三尊佛像、一床草席,尚有一房,經藏典籍錯亂其中,灰塵覆蓋,久未整理,徹悟開始打理精舍。翌日清晨入林中撿拾木柴,摘取野菜、野果,並在後院的古井打水、劈柴生火煮食,簡單果腹維生。精舍雖是簡陋,卻是個清幽、寧靜的修行環境,徹悟全心定於此處,專心閉關修行。徹悟先是熟悉精舍附近的環境,精舍獨自座落於山林之中,周遭皆是樹林圍繞,花笑鳥啼,人跡罕至,花葉果實其大無比,皆是前所未見。徹悟採集許多可食用的果實、植物帶回精舍,於精舍外開闢一小窪地栽種,作為主要食材。清淨環境自然淨化徹悟之心。
徹悟以拜佛為主,每日精勤拜佛,觀想佛光注照,全身細胞更換,心定於佛號之中。徹悟亦知悉冤親來討,常有身體不適,此處無有大夫,徹悟將身心全然交給佛,拜佛懺悔往昔所造諸惡業,疾病皆自然逐漸痊癒,徹悟感到不可思議。
精舍內堆放許多經典,徹悟以研讀《阿彌陀經》為主,《法華經》、《楞嚴經》、《金剛經》為輔。徹悟每日靜心研讀,遇有不解之處,並不刻意思惟,即是隨順而過。似乎淨化一分,經典就更看懂一分,屢試不爽,故徹悟隨順因緣,不強求將每本經典詳讀,一切自然中自然相,不執著拘泥經典中之義理。徹悟有時突然恍然大悟,如獲珍寶般的法喜充滿,從中得到法益。
徹悟明白人總是有放逸、懈怠之心,吾亦是凡夫,同樣有此現象。吾之鬆懈前兆,精神容易渙散、不集中,全身易感無力、提不起勁、悶悶不樂、兩眼無神、容易昏沈,睡眠感到不足,有時症狀如同受風寒般。鬆懈實乃凡夫之正常現象,若於塵世之中,日復一日面對同樣的人事物,無有新鮮之感,身體亦是容易倦怠疲乏。此時適時的鬆調,開發新鮮事物是可舒緩懈怠之情況。好比徹悟修行期間,每日同樣的行程安排,持續一段時日後,身體開始出現昏沈之情況。徹悟調整作息,將容易昏沈之時段改以拜佛填充,抑或書寫墨寶,抑或至樹林間對著大自然講經說法,抑或至菜園耕種等等,不令精神渙散不集中。有時體力不堪負荷,適時的休息養足精神實乃重要,畢竟色身體力仍是有限。
徹悟選擇聽佛號貫穿全身,使全身細胞蒙受佛號淨化加持及甦醒活化細胞。此法對徹悟相當受用,可喚醒徹悟沈睡之細胞,而後養足精神繼續努力。
徹悟帶著度化世人的使命,不斷砥礪、鞭策自己,生活即是修行,修行即是修心,一個人如何修心?舉例而言,一者,不令貪著。好比不貪著眼所見之大自然美景,不貪著睡眠,不貪著飲食,不貪著莊嚴法相等等,微細之間皆不可有貪戀之心,亦是須時時提起自己的靈明覺知,覺察而後摒除;二者,瞋心不起,一人如何起瞋心?會,業障現前時,即使芝麻小事亦可怒髮衝冠。瞋心起時當提醒自己,一切皆為虛幻相,一時的瞋心,換不回一日的心平,而後又得重新開始,得不償失,況且一切皆是幻相;三者,痴心,做任何決定皆是依教奉行,不由己意作主;四者,慢心,隨著身心淨化,可參透之義理更多,一切皆是自然相,無有一點自滿或是驕傲;五者,疑心,修行之中疑心容易增長,因無所觸、無所見、無所證而容易起疑,所疑為何?疑自己,疑自己的能力,疑自己的自性,一切皆空皆無,無知而無所不知,不需有疑。若能勤修堅持,心定於佛心之中,一心不亂,何愁不見心光?何愁不見自性?自性本是空無,不著相,窮為極妙。一人獨自於山中修行,堅毅之心主宰一切,堅持所行、所學,不懷疑,不夾雜,不間斷,朝著度眾之心勇往直前。
徹悟在閉關之中,幾次的際遇皆是不可思議。一日,徹悟如同往常作息,做完日課、晚課,而後盥洗欲就寢,正當要躺下之時,敲門聲響,砰砰砰、砰砰砰,徹悟以為幻聽,不以為意,因這山中人跡罕至,又是夜晚時分,何來敲門聲!故徹悟蓋上棉被直接躺下,此時,再次聽聞砰砰砰,這次聲響清楚,確實有人敲門,可是會是誰呢?徹悟不得其解,下床開門一見究竟,打開大門,外頭傾盆大雨,見一女子全身濕透,求吾收留之,避此場大雨。徹悟見外滂沱大雨,讓女子先行入內遮蔽。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易遭人譏嫌,徹悟告之盥洗用品,並讓女子於精舍過一宿,而後自己隨即搭上斗蓬離開精舍。吾躲在一大石下,當時大風大雨,寒風入骨,吾就這麼度過一晚。清晨回到舍中,大門仍舊關閉,入內已未見女子,所有物品皆無人使用過,猶如夢一場,所見為何?徹悟不解,深信是佛菩薩來考,所幸徹悟並無有染污意念,隨即放下,不加思索。
又一日,徹悟至外採集野果,而後回到精舍,見精舍起了大火,又聽聞裡頭有婦女及幼孩之尖叫聲,徹悟毫不猶豫勇往直前,衝進大門欲救出婦女及幼孩。吾朝著大火直奔而入,在吾踏入火坑之時,剎那間精舍又恢復原貌,眼不見大火,更不見婦女與幼孩。徹悟頓時從夢境中醒來,一切皆是幻化,夢境之中考驗著徹悟堅勇之心。
又一日,徹悟行走於山林間,忽有一大熊凶猛迎面而來,吾無有退路,心無所懼,站立於原地。大熊伸手撲來,吾閉上雙眼口念一句「阿彌陀佛」,頓時毫無動靜,雙眼睜開見大熊已化為雲煙。一切皆是來考,此色身乃為度眾,無有所懼。
徹悟來到山中,所謂山中無甲子,已不知過了多久時日,徹悟日日皆是把握時光,不敢有所懈怠。度化眾生是徹悟修行的目標。在山中徹悟一點一滴的淨化自己,不敢讓思惟意念紛飛。山中的寧靜讓徹悟更靜的下來,心中任何一點波動都清清楚楚,將心中的波動抓出來檢視並淨除,不令其干擾自己修行,亦是增強自己的靈明覺知。徹悟心住於彌陀,在山林間修行,生活上的總總不方便,更加深徹悟修行的堅毅決心,徹悟不要有徹悟,徹悟將自己全部奉獻給彌陀,無有一點畏懼徬徨之心。所發之大願,徹悟皆不是一朝而成。
徹悟從小並未感受人世間的苦,決心離開寺中,隻身來到塵世間,親身生活在裡頭,看見人生百態,眼所見的每一幕,都是讓徹悟悟開。人世間苦的可怕在於深陷苦中不知苦,甚至沈迷眷戀其中,無有一絲毫出離求生之心。山林閉關之中,徹悟研讀多種經論典籍,其實萬法歸宗,全在這顆「心」。徹悟確實感觸良多,徹悟在自己的心中找尋真理,原來一切皆是「無」啊!無我,無念,無生,無滅,多麼自在快活!
徹悟真正靜下心來,每日拜佛、誦經、研讀經典,無有絲毫妄想雜念,將自己全然交給佛,讓佛帶領徹悟學習佛法,學習淨化,一層一層的垢染逐漸淨除。閉關一段日子後,徹悟開始看見一些景象畫面,雖然模糊,但略可捉摸那是什麼畫面,似乎都是徹悟的過去生。徹悟因著這些畫面的出現,才真正明白所謂累劫累世所造諸惡業。這在經論典籍中,不論徹悟讀得再透徹,也無法真真切切地感悟。就在這一幕幕的景象中,徹悟悟醒、懺悔,懺悔過往所造罪惡,令眾生深陷在苦海之中難得出!而這人世間的百態,不也都是業力所致,輪轉輪轉,不停的輪轉!怎知一個擦肩而過的人,其實就是自己過去生的母親呢!原來這個世間就如同一個轉盤,轉啊轉,轉到什麼就做什麼,投胎之後再重來;但這些過去又依然在耶識之中。徹悟覺得可怕,徹悟終於清醒,但是還有這麼多眾生還沒醒,徹悟心悲痛啊!
吾在悟醒之際生了一場大病。徹悟全身無力多半躺在床上,靠著一點飲食支撐著。就在一日夢境之中,徹悟彷彿走了人生一遭,猶如黃粱一夢。沒有出家的徹悟,世俗間的徹悟,原來是這樣過完一生,而死後又去了哪裡?沒人能知。徹悟醒來之際,嚎啕大哭,仰天叩謝父母之恩,讓徹悟今生得有機緣學習佛法,不在塵世間流轉。
而徹悟更是蒙佛加持,得以閉關淨修找到自己,世間一切皆是幻化啊!徹悟在佛前跪拜,發大誓願,今生必定要弘法利生,讓世人得聞佛法,從佛法中明瞭人生的虛幻真相,看破、放下,不再貪戀執著。徹悟清楚明白世人若是沒有真正醒悟,難以真正看破、放下,但徹悟不論艱辛,能度一人即一人。正當徹悟發下大願後,數日內疾病自然痊癒,徹悟更加深信佛的不可思議,更確信度化眾生的使命,徹悟還是個沙彌,將來必定要成為一位代佛度世的比丘僧!
徹悟並沒有這麼好過,正當徹悟發願之際,業力來考,徹悟不執著這身受,即使再大的考驗,徹悟也要衝過。昏沈的情況比以前加劇,但徹悟並不畏懼,心裡明白這亦是業力所致。吾懺悔過往,真心懇求冤親債主讓吾能為佛法盡一分力,讓更多世人得聞佛法。徹悟更加勤快地拜佛,克服自己的昏睡,但昏睡的情況,似乎連拜佛都是昏沈的狀態。徹悟改在小石子上拜佛,不讓自己舒適安逸,確實拜佛昏沈的情況改善。徹悟可以在烈陽下拜佛,可以在寒風中拜佛,只要能讓自己清醒的方法,徹悟都願意一一嘗試,只要心定於佛號中。
誦經之時,吾隨時冰枕在旁,正當恍神的剎那,冰枕立即敷在雙眼、頸部、臉部,就是要讓自己感到冰凍感而清醒。研讀經典昏沈之時,徹悟絕不坐舒適的姿勢,桌子高度必定讓自己得挺直腰桿,椅子僅是稍微頂著臀部,臀部大部分皆簍空在外,不令舒適安逸而昏沈。倘若仍舊昏去,徹悟便立即到外頭吹風,或沖水,或做伸展等,讓自己得以清醒。不論如何,徹悟明白每當昏睡之時即是自己失了願心,更須提醒自己眾生之苦。想到眾生的苦,徹悟便提起意志,必定要突破,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不經恆心毅力練,怎得眾生得離苦!
徹悟在山中不斷修調自己,鍛鍊色身,終於突破種種障礙,吾明白該是有所進展之時,決心下山拜見師父!度眾之心,恆常在心。下山的路,荊棘、雜草蔓生覆蓋,徹悟不畏艱辛,一路步履,披荊斬棘,開闢一條全新的道路,胸懷大志下化眾生。終於徹悟回到寺中,叩謝佛恩,此時一小沙彌出現在旁,問吾為何人,吾告知為徹悟,欲見方丈大人。沙彌轉身離去,徹悟見師父緩緩走出,向前叩謝師恩。
師父歡喜見徹悟歸來,牽起徹悟,用慈祥的雙眼觀看徹悟,並言道,「徹悟徒兒,一去便是三年返,三年之間學如何,由汝外相即得知,炯炯有神胸懷志,雖未整理蓬垢面,裡頭卻有珍珠含,晶瑩剔透琉璃光,清淨莊嚴無有等,所學有成今朝返,已待汝歸弘佛願,從新整備開展力,度化眾生分秒間,不遺餘力不容待,眨眼又是剎那過,眾生恆常苦中守,盼汝度眾苦牢出,一一救拔離苦痛,將不枉己勤修持」。徹悟明白師父用心,自己亦是發大願力,很快的,徹悟整衣束帶從新啟。
首先成為比丘僧,歷經三年磨練考,徹悟決心奉塵剎,受戒之後成比丘,回到寺中師修調。徹悟成為比丘後,師父開始讓徹悟練習講經說法。徹悟在山中閉關期間,研讀諸多經論,自己亦是有一番悟處。徹悟學習將自己所悟言出,一席講座立即撼動人心,經過師父細心的修調,讓徹悟開始對外開講,信眾們可到寺中聽講。徹悟的莊嚴法相,很快便吸引諸多信眾前來。徹悟經過世間一遭遊歷,看盡人間百態,欲透過講經說法,教化人心,盼能喚醒世人的迷茫,從「心」找回自己,尋求脫離六道輪迴,尋求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徹悟運用典故、真實故事、自己親生經歷,撼動人心,配合眾生根器善巧方便教化世人,盼能對世人有真實的影響,而非僅是著迷於佛學間。吾真心希望世人皆能離苦,從經典中學習改變自我,放下這堅固頑強的我,讓世間能少一點自私,少一點爭執,多一點慈悲與大愛。然而,學習放下「我」確實不易,徹悟亦是清楚明白,但能盡一分力便是一分,不計有多少人真實改變,但盼每一次的講經,都能種下佛種子在每一位信眾的心田中,都能啟發各各心中原有的善根,以利善根增長,惡念消退。
徹悟不善言詞表達,故講經說法沒有太多的鋪陳,或華麗的包裝,僅是中規中矩、樸實的演說。但徹悟真心想感化每一位眾生,盼望自己的講經,都能讓眾生多看見一點人世間的苦、六道輪迴的苦,進而能少造一點輪迴因,多念一句彌陀佛。吾之真心,確實信徒能感受得到,亦因此吸引不少信徒前來聽講,但卻因此召感師兄弟間之嫉妒。
徹悟沒有料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起初只是稍微感受到被師兄弟的冷眼相待,而後開始被排擠、冷落。徹悟感受到強烈的嫉妒波動。徹悟明白不能被影響,但徹悟心痛,佛法的傳承需要僧眾齊心,徹悟並沒有比師兄弟優秀,甚至需要師兄弟的相助與支持,吾確實因此略顯低落。師父一眼看透徹悟的心,因緣際會下與徹悟談起此事,徹悟將自己的宏願與現況告訴師父,師父完全能理解與明白,甚至告訴徹悟,此種情況在僧團間是普遍現象,一佛出世千佛擁護,但又有多少僧團能做到此,多半是嫉妒、比較或得失,如此眾生誰人來度?
師父慨嘆五濁惡世的變化,亦是積極想調整僧團和氣,減少僧團間的惡行惡念增長。師父告訴徹悟,僧團的和合相當重要,僧,乃是代佛度世,不為名、不為利,所見、所念都只有眾生的苦,沒有一點「我」的利害關係在裡頭,若是為名、為利那不是佛弟子,甚至在破壞、毀滅佛法。對於徹悟度眾之心,師父表示讚歎,盼徹悟能做到無緣大慈,同體大悲,該發揮更大的悲心與慈心,並學習一體觀。
徹悟依循教誨,重新調整自己,用更大的慈悲心面對師兄弟間之嫉妒,發更堅定的願心度化眾生,不畏艱辛與障礙。吾用最真誠的心與師兄弟們相處,將自己降到最低,凡事皆為人著想,使自己忍辱如地,清淨平等。
在師父的修調及彼此相互切磋琢磨下,師兄弟間的相處逐漸融洽,各個皆能講經說法,承傳佛脈,一一離開佛寺向外傳法,為弘揚淨土而努力。徹悟沒有離開佛寺,師父圓寂後接任住持,日子過得非常快,已是三十有八。因緣際會下,收了許多弟子,吾相當重視弟子的教導,深怕弟子造下地獄之因,對每一弟子的心性、根器皆須瞭若指掌,而後觀機而教。
且每位弟子皆須從大寮學起,為大眾服務,從中修調弟子習氣,小至擺放杯水、飯碗,或劈柴,或挑水,或舂米,或烹調,皆須真誠、無心地奉獻與服務,且彼此和睦相處、相互合作。再者,諸大經藏縱然重要,然萬法歸宗,無一不是在修調這顆「心」。這顆心帶著你往生西方,亦可拖著你下地獄,故對於弟子們的教導,相當重視心性、習氣的調伏,培養各個皆是溫良恭儉讓,清淨平等,無有雜穢,用最純淨純善的心度化眾生。
吾把握分分秒秒講經說法,盼能多影響一人,就多一人離苦得樂,竭盡所能地度化眾生。吾在七十時門下弟子約一萬餘人,預知時至自在往生。
徹悟不善言語,隻字片語描述自身生平,有幸留予世人分享。
法菁:感恩徹悟大師慈悲,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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