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玄奘大師

 

2017/05/12 AM 2:38       主筆:釋法慈

 

法慈:弟子法慈禮佛十拜,禮請玄奘大師接受弟子的訪問,留下年譜與修行重點,感恩,阿彌陀佛。

玄奘大師:

    三藏法師非本名,精通「經」、「律」、「論」三種經典之出家僧人皆稱為三藏法師。只因吾受後代小說影射讓後人知曉,才以「唐三藏」之名提稱。現今佛寺住世之行,乃因大願而成,還需大力而行,所流傳之任一法寶皆是幫助修行人在修行道路不至於走向歪道。不須執著其真與假,只須了知受益有多少,將其容納於自身轉化成為自己實證之路,一步一腳印成就菩提道。

法慈:感恩老師玄奘大師開示,弟子會謹記在心,禮請老師分享您的年譜與修行重點以及如何改善與突破,阿彌陀佛。

玄奘大師:

    吾於唐朝時期誕生,生於官宦之家,家中衣食無虞。家有一兄二妹,還未誕生之時,便有僧人前來與父親說道:「你第二子與佛有緣,會是將來影響佛法的重要人物,要好好教導!」
父親當時聽了很納悶,怎麼兒子都沒有出生就知道未來是佛法的重要人物?過了一陣子,父親也遺忘了這件事情,這些點滴母親深刻地記憶在腦海之中。懷胎十月之子終將出,出世之時我張著大眼,想要看清楚這個世界,一陣冷風刺激我還未發育稚嫩的皮膚,好像刀割,我嚎啕大哭。就這樣,開始了我的一生。

    父親對我們無有分別高下,都請夫子來到家中教學,學習儒家四書五經。當時年紀還小,總是喜歡詢問夫子一些問題,譬如:「人死了要去哪兒?」,「人與人之間為什麼會爭鬥?」,「人從何而來?」等等這些問題。當然夫子有些無法給予解答,便簡單說道:「等你以後自己去探討。」我與其他小朋友比較不同的是愛看書籍。當時書籍的流通並不是很普及,絕大部分都是經過大家認可之後才會流傳出來,所以要閱讀書籍便成一項需要有權有勢才有辦法。好在家裡權勢不算小,在書籍這塊可以給與我幫助,讓我在當時各大書院及皇室中瀏覽徜徉在

    家中對於我愛瀏覽書籍也從不加以限制,覺得對於未來考取功名非常有幫助。這在當時京城之中也是一項令人奇異之處,小小年紀周遊在各大書院當中,時不時都可以在某某書院見到小小年紀抱著、拿著書籍在那裡閱讀著,也不知道到底看不看得懂,常常一待便是整天。我的心好像在尋找什麼,從大人口中無法得知,往書籍上面尋找,翻閱再翻閱,心中總是空缺一塊,無法得到滿足。
  佛教在當年非常盛行,是主流的外傳文化,並不是本土。曾經聽父親講過他源自遙遠的塞外,經過皇帝的祈請才流傳至中土。當時僧人的地位非常崇高,能夠出家為僧是需要有非常大福報才有辦法,因為所有的寺院皆是皇家所供養。我也在父親的帶領下前往寺院參拜,第一次看見那高大莊嚴的佛像,令我心中震撼不已,好像觸動我內心震動,當場久久無法回神,凝神望著佛像,像似在交流著什麼,直到父親對我的呼喊才回神過來,原來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從這個時候開始佛教在我心有一塊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地位,也從此處開始與佛教結下深厚的緣分。

    十歲那年,父親希望我進入私塾學習儒家思想,基本的四書五經、中庸、老莊學說等,我卻向父親說:「那些書籍我都已經可以倒背如流,其義理融會貫通。」父親大吃一驚說道:「怎麼可能,你才十歲就能這樣?」我向父親解釋:「從小在家庭的幫助下,在各大書院及皇家藏書內大部分的典籍都已經翻閱過了,並將之記於腦中。雖說文字有些不認識,但其義理卻能無師自通,也有向書院之夫子請教過,只是除了儒家學說外,還有太多太多的是夫子無法為我解答的問題。這也是我一直在尋找答案的地域。」父親聽完我的解釋之後,並沒有再要求


  一日父親牽著我的手走到市集之處,問我:「看到了什麼?」我答:「很多人擺攤,有賣菜、有珠寶、有衣服、賣藝,也有文人、詩人、官員、將軍、士兵等諸多。」父親再問:「你看到了什麼?」我不解,不是一樣的問題嗎?我抬頭疑惑地看著父親,父親卻沒有回答我,只是眼盯著看。我順著目光往前第一幕,一名婦女被幾位流氓調戲,心中頓時起了怒意,憤恨不平看著,不明白是為什麼父親沒有派人前去主持公道?周圍人群好像也都視若無睹,沒有一人上前幫助那位婦女。我不懂,我衝上前去大聲喝斥說道:「這裡可是皇城!你們目中還有沒有王法?」幾位流氓看著我大笑,說道:「笑話!我們就是王法,你能奈我何?」我脹紅著臉:「你們幾個大男人不去保家衛國,只會調戲良家婦女,還是不是男子漢?」一位留著絡腮鬍流氓說道:「小小年紀伶牙俐嘴,長大還得了!」說完,一個巴掌順手揮過來,我嚇傻了!完全沒有想到要躲避開來,還好護衛隨在身旁,見狀況不對上前阻擋。幾位流氓見到護衛出現,知道惹到麻煩,拔腿就跑。直到父親上前抱住,我才回神過來,大哭在父親的懷抱中,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跟經典上所說的落差怎麼那麼大?

    回到家中,父親安撫好我的情緒後,便對我說:「你今天學到什麼?」我答:「不知道,只是好像跟我知道的事情相反,為什麼伸張正義會是這樣的情況?」父親說道:「當你看到婦女被流氓欺負之後,你第一個反應是幫助婦女驅趕流氓,但你沒有考慮到的事情是你有沒有這樣的能力,會不會為了救婦女把自己也賠進去?這是第一點。再來,為什麼會有流氓調戲婦女?是國家教育根本出現問題,讓人們沒有正確的思想與行為才會這樣的狀況出現。當你解救婦女之後,他們還會不會再調戲第二位婦女?這樣的情況只會不斷地發生,沒有從根本教育上解決是沒有辦法根治的。這樣跟你說,你明白今日在外面所看的一切嗎?」我似懂非懂點點頭答道:「所以一切根本都跟人民教育有關係,如何在現有的制度上改善才是當務之急對嗎?」父親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但不是教你現在就承擔這些,而是要你明白你未來有機會要往這領域去下手,幫助社會,改善風俗,讓人民能夠更加安居樂業。」我點了點頭,向父親道聲晚安後,回到自己房間內。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經過,看似平常簡

    隔日我仍舊跟往常一樣前往各大書院翻閱典籍,只是有了目標與方向,特別在教育人心這一類的書籍下功夫,這年我十二歲。慢慢地各大書院的藏書漸漸不能滿足我求知的心,我開始接觸佛教經典,其深入淺出的說法深深地將我吸引,也開始對於佛經深入地研究。當時流傳至皇城的經本並不多,且翻譯上有些不流暢,使人閱讀,困難艱澀。我將所有經本都一一研究及閱讀,也與當時在皇城之內的各大寺院之僧人探討研究。在接觸僧人的同時也發現,僧人所肩負之責任在於教化人心與如何脫離苦難之道,與父親給予我的目標一致,遂而萌生出家之志。

    與父親商討一夜,將我的所做的決定告訴父親,想要跟隨父親曾經給我的方向:走上教化人心之路。為了專心不偏倚,我決定出家,將所有的精神用於研究經教,並將之弘揚,給更多人知道,得到其中之奧義與扭轉傷風敗俗之氣。得到父親的認可與同意,我便在十三歲那年出家,也再也沒有與家裡有過聯繫。專心一意研究翻譯過來的經典,歷經數年的研究,總覺得翻譯過的經典與本意有些許的差異,不是經典的問題,是翻譯過程當中翻譯人員深入經藏有多少,所導致有些微的差異性,整個大域向隨之而改變。

    我在當時皇城之中,為了翻閱所有的經藏,跑遍所有寺廟,也在當時皇城之中成了一時風雲人物,所有人都知道有位法師在翻閱經典及探討,一時間有許多人都蜂擁而至我所在之處,提出許多問題我都能一一回答,給與良好的解決方式。我轟動整個皇城,連當時皇帝都知道有這位年輕有修養的法師。但這些我都不為所動,我心中仍舊無法得到滿足,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我去尋找佛法的源頭、去尋找真理。在我心中不斷吶喊著:走吧!走吧!真理就在佛教的起源之地,去尋找吧!將真理從遙遠之地帶回來吧!不斷地吶喊著。我曾經向朝中透露出想要前往西域取經的意念,但久久不見回應,也無法知道邊疆的狀況。隨著時日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心急如焚,


  某一日下午路經茶樓,聽聞一聲音說道:「最近邊境不是很安穩,很多原本與西域交流商隊都暫時停擺,沒有交易了,可能邊疆又有戰事要發生了。」我聽到這個消息,知道短時間內要通過正常通道前往西域是不可能的。我收拾好行囊,心中隱隱知道這一去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將所有不必要的物品都分送給其他僧眾。大家正覺得奇怪之時,我默默地消失在皇城之中,一時間從寺院當中消失,當眾人發現之時已經是兩個月過後,我已經步行離開許久。
  離開皇城之後,認准方向一步一步前行,每天除了早上課誦之外,便在趕路之中,夜晚露宿在大樹之下或是破舊之屋舍內遮風避雨。走向邊境的一路上,看見在農田當中辛勤工作著的農夫,在太陽底下揮汗如雨,努力地播種著,我期許自己如農夫一般將真理之種一顆一顆種下,努力地澆水灌溉,等待成長起來的一天。當然這過程當中許要有無數耐心與付出。再往前行,看見飼養雞、鴨、鵝之人家,奔跑在草地上的四散,主人只是大範圍圈住不讓其跑出範圍,我期許自己將真理尋回,將其傳授給大眾,任其發展,只要大方向不偏失即可。每走到一處便有不同的願心,每一次都在加強著我尋找真理之路的願心不斷強大。不論遇到再狂暴的風,我堅信這是考驗我的心是不是容易被動搖;再強大的雨,我堅信這是在洗滌我心的中的污垢;遇到再急流的河川,我堅信這是在培養我力爭上游之心;遇到陡峭的高山,我堅信這是在培養我堅毅不拔之心。所有一切考驗,都是在驗證我是否有


  經歷半年的旅途,我來到邊關交界之處,有一城池鎮守在這裡,這裡管控所有一切與西域流通人、事、物。沒有通行令是不准出關前往西域,一旦出關便成為叛國之罪,甚至會牽連家人有可能遭到判決通敵之罪。我在城中找到一間破舊的寺廟,可能是前人弘法所留下的遺跡吧?裡面甚至還供有佛像,只不過年久失修,遮風避雨到還不成問題。進到內部我將袖口捲起,開始簡單整理一下,將佛像擦拭乾淨,找到還未點燃的清香,恭敬地點了三炷香,以表示尊敬及感恩後,我盤坐在地上準備靜坐休息。突然一陣金光從佛像慈悲的雙目中射出,從我頭頂灌入,一一溫暖著我疲憊的身軀,半年多來趕路,所造成暗傷與疾病,在這暖和的金光中好像一一好轉。
  我緩緩地睡去,夢中好像浸泡在溫暖的水池之中,有人用雙手輕輕按摩著,並告訴我可以與當地地方官接觸,這將會對我西域一行有所幫助。聽聞之後忍不住睡意,沈沈地睡去。再度醒來之時已經是隔日午時,眼睛睜開看著慈悲的佛像,我對著佛像三叩首,感恩佛菩薩加持,身體輕鬆許多,原本還帶有暗傷的部位,全部都已經好轉,身輕如燕。在離去之前我便對佛菩薩發誓:「待我尋回真理之時,必定在此重新翻整這裡,讓這裡成為真理散播之地,也是佛法傳承之地。感恩佛菩薩的加持,玄奘必定會成功。」三炷清香後掉頭離去,前往地方官所辦公的位置。
  經過路人的指點,我步行前往,來到一座外表樸素簡單的,卻不失威儀的房子,門口擺放著兩隻栩栩如生的石獅蹲坐在地上,表情嚴肅,好像隨時會向前捕食,用斗大的雙眼看著每一位來到此處之人。我上前叩門三響,一聲音傳出:「稍等。」我站立在門口等待,豈知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我並不受到情緒干擾,默默站立在門前,拿出隨身所帶之經典看著,等待著官員接見。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當太陽高高掛在我的頭頂之時,門終於打開,一位穿著僕人打扮之人大聲喊道:「早上叩門的是誰,還在不在?大人要接見你。」經過兩個時辰等待,腳早已痠麻,但值得,我大喊:「我在這兒,給我時間活動一下身軀,馬上好。」說完將四肢大力搖擺,

    房子內部格局簡單,但不失風雅。入內後一大殿,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坐於正中,批閱著卷章。僕人快速走到男子身旁,小聲說道:「大人,人已經帶到。」站立於男子身旁。男子抬起頭,從頭至腳將我打量一番,說道:「吾乃關主,鎮守於邊關,你來到此為求何事?」我答:「關主,我欲借道此處前往西域,前往佛法的發源地尋求真理,不知道關主是否方便開關讓我出關?」關主:「可有皇室批文或下旨?關外正值紛亂之際,沒有命令是不能出關,否則以叛國之罪判決。」答:「曾經于皇城當中與皇上提出,但並未被採納,但為了能夠更好教化人心,我已經千里迢迢從皇城到此,西域之行勢必定要行,請關主給於方便。」

    關主:「將你所學之法,舉例一二以及如何教化人心。」答:「佛法,大覺之法,覺悟人生無常,覺悟財富虛假帶不走,覺悟情感虛假帶不走,覺悟家庭虛假帶不走,覺悟宇宙人生真相是空是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常存,行善積德,恩澤庇佑,造福天下,廣為宣傳。」關主:「此法不可思議,真有如此覺悟之法,可請法師為我宣說一二。」答:「世人皆為了財富、地位、權力、孩子、女人不擇手段,卻不知道生死事大,一世為人後何去何從?經典之中將這些事實真相為我們一一開導,可悲可嘆的是沒有人真的去面對這件事情,任意妄為,隨順欲望,對社會風俗造成嚴重傷害。這些事情皆是有因果關係。我希望能夠將經典從西域帶回,讓真正佛之教誨廣傳中土,調善人心,遠離六道。」

    關主:「誠如法師所言,如何將這些仍在迷惑之中的人們將他們喚醒?」答:「唯有以身說法,弘法利生,言行舉止無一不在表法。也需具備德行與智慧,善巧方便知道哪些人需要幫助在於適當時候伸出援手,拉拔成長。這些也都是需要學習,從經典當中一一找尋幫助與解決之道。」關主:「聽聞法師一席話,勝於寒窗苦讀十年書,一語點醒夢中人。希望大師能夠將無上經典帶回中土,幫助中土黎民百姓受佛之恩澤,潤化頑強之心,將社會帶向更繁榮安定,解脫生死。」答:「感謝關主之慈悲,為中土子民感謝關主,將來有所成就必定在這裡弘法利生,廣度有緣。」關主:「這也需要大師慈悲,如此大願大行,哀愍眾生!今日午夜關口前相聚,送大師一程。請大師見諒無法於白日光明正大恭送法師。現今時局紛亂,法師要好好保重自身安康,中土子民才有機會聽

    語畢,起身向關主拱手後離開。門口一輛馬車早已在等待,一聲音大喊?「法師,我載你。」原來是領我前來之僕人,受關主的吩咐在門前等待將我送回所住之地。我欣然接受上馬車。畢竟城池這麼大,路也不熟,不知馬車走了多久,才傳來聲音:「法師到了。」我才從昏昏欲睡中醒來。謝過車伕之後,趕緊回房間之中,收拾行囊及準備入西域之路所需之物品。沒有任何經驗與導引,讓我對於準備上有點不知所措。將大部分的行囊都準備後,坐在桌子前將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告訴自己:「都已經都到這樣的地步,為了佛法宣揚,自己應當須要更加努力,不論如何都要將經典從西域帶回中土,讓中土之人真正知道佛法的奧妙與解脫。」

    當夜背上行囊,牽著一匹馬走向關門。一路上冷風颼颼,四下無人,圓月高掛於頭頂,卻抵擋不住我那顆尋求真理與真相之心,那麼的強烈與渴望。走到關卡下,高大的門阻擋著我與西域一扇之隔,關主已在旁等侯,問到:「此去若是上面追究下來,我無法庇佑你,只能老實以報說闖關而出,無法為你多解釋什麼,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答:「能夠幫助我出關,已經是萬分感謝。我不後悔我的選擇,我相信當我成功的那天,會有人理解我。開門吧!我準備好我的旅程了。」關主下令打開一人一馬可通過之縫隙。我快速通過後,關卡迅速關閉。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明瞭:人終究獨自一人走過一生,無有人可以幫助。我的心彷彿受到洗滌,將牽掛與牽絆盡除。我知道這一路上不會太過順利,也清楚稍有閃失就會留在沙漠之中;但若沒有這一遭,我怕我會遺憾終生,永遠成為我追求真理道路上的障礙。
  出關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沙漠之中行走,日夜溫差極大,水資源與食物極其珍貴,沒有特別須要補充,我盡量都不飲食,總是在日曬沒有那麼強烈之時趕路。一路上看見為了生存成為強盜,打劫路過的商隊,殘暴而不講理,任意妄為,為了滿足自己所需求可以做出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在沙漠當中遷移、尋找綠地的游牧族,每天都在為了尋找水源與綠草供給駱駝或馬食用,為三餐而擔憂著,每天醒來都在為了同樣的事情折磨自己,無法得到快樂。看見商隊為了交換異國風俗之物,將大量中土物品運送至沙漠各國當中,換取不同價值與風俗之物品來達到賺取金錢,活在金錢交易當中。每日為了金錢不停地與人打交道,眼中充滿金錢與銅臭味,不知道世界上

    每走到一處,總是看見不一樣的人、事、物,在我眼中出現,令我體會到真理與真相的重要性,更加堅定必定要前往佛法的源頭去尋找。路上也認識許多當時在西域各國所修行之人,每個人對於修行都有著不同的見解與修行方法。像是有一派系叫做瑜珈派,專門修行將身體放鬆,將骨骼軟化,讓身體可以自由伸展,來達到養生之效果。也有專門學習苦行之法,讓身體受到苦難,考驗心是否會因為外在色身痛楚而受到影響而牽動,這樣的修行在西域各國風氣相當盛行。各種千奇百怪的修行方法都在西域各國可以見到,就是沒有人專門講解什麼是佛法與真理、真相,這是相當可惜!也曾經與各個派系接觸與探討其修行的宗旨,與想要尋求什麼樣的解脫。但最終答案都是模糊不清,沒有一個目標可以依循。
  繼續往前行一個多月後,人跡漸漸消失,綠地開始減少,我知道自己更加深入西域,路途只會更加艱鉅,與我有著相同想法之人都曾經走過這條道路,猶如登天之路難尋難遇,聽聞當初百餘位與我抱持同樣理念、信念走上這一條西域取經之路,但真正能夠安然返國並帶經典之人,巴掌之數可以提出。帶回之經典亦是少之又少,其中意趣有些更是曲解或是翻譯有所誤差,導致無法了通真實。所以才會有西域取經一說,驗證其真實性,將尚未翻譯之經典,帶回中土翻譯出真實之言,以供大眾方便參閱與修行。
  愈是往前行走,環境愈來愈劇烈,周圍生活之人也愈來愈少,沙漠也愈來愈近。一個月後,望眼四處皆是土黃色的沙子,一點人煙都沒有。偶爾還可以看到死亡於沙漠之中動物之殘骸裸露在沙漠之上,偶爾幾隻肉食性鳥類從頭上飛過外,沒有任何生物作伴。馬早在進入沙漠後第一個禮拜水分補充不足而死亡,簡單地幫馬做了超度,破布掩蓋後離去。
  早晨的沙漠在太陽還未升起之前,猶如寒冰地獄,冷風刮骨、冷度鑽肉,每走出一步像是在受到地獄之刑責,但我不畏懼,我告訴自己:每踏出一步,我就距離目標更近;每踏出一步,我的道心更加堅固;每踏出一步,我的定功更加深厚。這一切都是佛菩薩給我的考驗,讓我知道人生沒有大徹大悟脫離六道輪轉,不只是寒冰地獄要去,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地獄要前去。
  太陽升起之後,道路並沒有更好走,而是另外一種地獄,名為煉獄。灼熱的太陽釋放出熱度,將沙子加熱、水分減少、氣溫上升。高溫曝曬之下每走一段道路就需要補充大量的水分,不然很容易產生暈眩、曬傷、脫水等狀況。我知道我身上的水並不夠我在白天這樣的時間趕路,所消耗的水分是夜晚行走的五倍之多,隨然寒風刺骨


  也許真心為眾生而行,佛菩薩皆在身旁庇佑著吧?每當我身軀疲憊不堪尚未找到休息之處所,太陽即將升起之際,總是有一股聲音告訴著我,再往前行不遠處有地方休息,再撐一下就到了。不知道這是內心吶喊還是佛菩薩的訊息,總是可以找到陰暗之處讓我好好休息。身上所帶乾糧如同石頭一般,需要加一點水分攪和才能夠吞嚥,簡單但是無味,能夠有飽足感。每日所需不須太多,過多食用只是徒增浪費,能維持基本趕路即可。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進入沙漠半年之後,終於看見沙漠邊界,以及漸漸出現人群生活的軌跡,心中感恩佛菩薩的護佑,有驚無險地通過沙漠,進入到接近沙漠最靠近的小鎮。簡單地補充飲食,整理好衣著,繼續前行,突然一聲音傳來:「你是外地人嗎?」
我回頭一名身穿異國服裝中年男子說道。我答:「我遠從中土而來,欲求西域取經。」中年男子聽到:「中土?難道你穿越沙漠而來?」我答:「有驚無險,佛菩薩護佑。」中年男子:「我們家大王正在等待一位從中土而來求法之人,國師預言這人會對未來有巨大的影響之力,要大王好好善待此人。大王便派我在此城等待,你莫不是我要等待之人,你願意隨我去見大王嗎?」
我答:「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在等的人,但我確實是想往西域求法,如你不介意,我願意隨你見你們大王。」中年男子大喜:「甚好!甚好!我叫胡可阿蒙,你叫我阿蒙即可。相信大王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你相貌飽滿,一看就是有修之人,就算不是大王在等待之人,也不會有任何意外。我們大王對於修行之人非常尊敬。」

    阿蒙說完,對四周大喊一聲:「回城!」四周瞬間多了許多剛才沒有注意之人,大約五、六十位。在阿蒙帶領之下,來到一座異國風情之殿宇外,請我稍等,前去通報。不一會兒,阿蒙回來說道:「今日時間已晚,請先入內休息,明日早晨晉見大王。」當晚便在殿宇內一房間休息,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在房間好好休息,將身體擦拭乾淨後,便在月光與星空下慢慢入眠。隔日一早,簡單使用過早餐後,便有人通報:大王召見。隨著侍著前行來到昨日大門前等待。侍著前行稟告大王,還未聽見侍著領我向前,一吵雜之聲音從前方傳來。一名身穿華貴衣裳男子急急忙忙從裡面走出,四處張望,看見我在旁等待,走過來便說:「不好意思,讓大師等待,屬下不知道規矩。請大師隨我入殿。」

    我當時還不明白情況,也不敢隨口答應。只見阿蒙從後面小跑而出,跑至男子身旁說道:「大王,他就是我昨日從沙漠小城帶回之人。」我才意識到原來他就是阿蒙所說的大王,一點都沒有上位者所有的不良習氣,看上去衣著華貴外,臉上帶有一絲絲威嚴。便在大王的帶領下進入殿宇內部。內部擺設簡單卻帶有強烈異國風,大王入內後請我上座,與大王分別坐於左右兩側,其餘之人則在下方。我不明白大王為何如此,開口向大王詢問:「為何如此待我?是有何求?」大王說道:「我國國師曾觀天象,知道有一位有修之人欲往西域取經,此人之德行可以教化人心,使國家平順、人民安樂。國師向我建言,將此人留於國中,可幫助國家教育與培養有德之人,使國家興盛不衰。」我答:「我自認德行不夠,只是有心想前往西域取得原本將之翻譯帶回中土,將使學佛之人能夠有正確之經典得以依循。且國家之強盛不在於是否一人之德行,而是在於從小之教導,推行之教育。如果有

    大王聽到我願意幫忙,非常高興,宣布我與大王結成異性兄弟,我所之言如大王之言,我受寵若驚卻也虛心接受。次日開始我便將所學之過程一一轉化成為教育之教材。教導小孩從小開始所思所念皆是善念,無有惡念與邪念。推動佛法因果教育,經歷兩三個月的推動,人心開始有了調整。一時之間城內因為因果道理推動下,不敢擅作惡事,深怕因果纏身。看到此景,我知道時候到了,是應該再前行,向大王提出要離去,再前往西域求法。大王一聽,頓時不悅,希望我留在此國,繼續幫忙,並將我軟禁在殿宇之中,不令外出,深怕我離去。我以禁食為抗議,表明我心志已決,求法之道不容等待。大王聽聞此事,知道我意已堅,再無動搖之可能,令人準備好金銀財寶、牛羊馬匹等為我送行。當我離開之時,百姓們佇立道路兩側恭送我的離開。
  求法之路尚未成功,我不敢鬆懈,將金銀財寶分送給貧苦人家,牛羊馬匹任其各自發展。提起簡單的行囊向西前行,一路上所經過的小國不再停留,簡單的補充隨即上路。將所遇之國家與地理狀況記錄下來,以便後續之人可供參閱。
  來到大雪山前,這是西域求法最大的障礙,沒有通過雪山就無法真正到達西域。然雪山變化萬千,路徑艱難窄小,稍有不慎,萬丈難起。在當時雪山小鎮停留,希望尋求是否有經驗要通過雪山之人能夠帶領通過,經過多日等待,終於有消息傳出,有十人欲要通過雪山前往西域,我便匆匆趕去,希望能夠加入。當時領頭之人對我說:「加入可以,但生死不論,無法保證你一定能夠通過雪山,也無法保證你的生命。雪山狀況無法捉摸,需要自己照顧好自己,你能夠接受就加入。」我心中並無畏懼之心,這是考驗我對於生死是否還存留著恐懼之心,我隨即答應。領頭之人說道:「五日之後,準備好行囊在此處集合。」便離去。這五日當中我每日都誠心與佛菩薩對話,希望佛菩薩能夠加持讓我通過雪山,真正將佛法梵本帶回中土,讓中土有福能夠得以參閱真正的經典,而不是有所夾雜的譯本。
  五日之後,雪山之旅開始。剛開始之時,路途還算平順好走,隨著時間一日一日過去,高度開始上升,氣溫開始驟降,有些人無法承受溫度的改變起了退心,在半途之中就返回。空氣開始稀少,路徑上積雪難行,有時流水結成堅冰,易滑無法立足,稍有不注意踩上去,隨即跌入谷底,無法挽回。一路上也有因為氣溫過冷導致失溫而亡。十人之隊伍等到通過之時,僅存二、三人,而我也在佛菩薩加持的情況之下通過雪山。

    簡單地在雪山小鎮休息過後,打聽佛法起源之地該往何處,提起行囊往前,前往當時整個西域之文化中心,那爛陀寺。一路行經的路上,聽聞此寺有許多為高僧與尊者,有學問之人皆在此處求法,是西域當中最負盛名之佛教聖地。有心求法之人皆前往此處學習與鑽研,當中含藏大量經典原籍及高僧著作。心中產生無限嚮往與希望,一路走來,不就是為了來到此處尋得原本與真理嗎?

    一個月之後抵達那爛陀寺之外。高大威嚴之外表,濃郁的文化氣息,強烈地薰陶我的心。前往寺院說明來意之後,住持師父非常慈悲願意收我為徒。便在當時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拜師之儀式,讓多數都知道我來自中土前來求法。我知道自己時日不多,須要認真把握每一分一秒。我在寺院當中最須要學習的便是梵文,不論是溝通上與翻譯經典都須要使用到,也才能在翻譯之時不失原意。我從小乘經典開始研讀,也將之翻譯。每日我都規定自己除了早晚課外,還需研讀經典、翻譯經典,不讓自己有空閒之時,深知早一日能夠將經典帶回中土,便多一人能夠得到受益。

    有時在研讀經本之時,彷彿深入經本所描述之境界,忘卻了時間、自我、飲食,再度回神,時間已過大半夜,精神仍舊飽滿,無有任何疲倦之感,投入其中。若無倦怠之感,依舊努力翻譯著經典,深入大小乘經論之研究,探討其所差亦之處。與寺院當中之僧人、學者探討著佛法奧意,每日暢遊在真理之中,法喜充滿。譯經的過程當中若無法喜充滿,所翻譯出的經典,有些微的不完善,與語調不順暢。當然也與翻譯者之文筆、修養、深入經藏程度有關。在當時許多印度高僧都是精通多國言語,將經典翻譯成為各國所需之文字,廣為流傳,弘法利生。

    而我也向當時多位高僧求解,如何將經典完整不失含意翻譯成為中土所需之經本?多位高僧給予同一答案:無心。有心便有種種障礙,情緒上的障礙,親情上的障礙,得失上的障礙,嫉妒上的障礙,諸多七情五欲上的障礙皆因這顆肉團心。如何將這顆心降伏與持平這是一門功夫,也是在考驗你的慈悲有多少,心量有多少。當你心包太虛之時,何有對立之人,何有喜愛之人,何有嫉妒之人,何有一人與你對立?全部都是這顆心所化現出來的境界將你留在六道輪迴之中,不讓你出離。無明之火更是悄悄在你心中放了火種,不順己意隨即點燃火種,只是是否有靈敏察覺,隨之懺悔,不令火苗加劇成為烈火焚燒,將所做之功德付之一炬。更需要長時間才能將身心重新調回靜平的狀態。這對於修行之人是一大障礙,也是世俗之人常為了一口氣而爭鬥不休,造成兩敗俱傷,誰也沒有真正得到利益之處。
  為了將心量更加拓開,我虛心向住持師父請教應該從何處下手,才能將心如太虛空般廣納萬象?住持師父對我開示:「當你心中沒有國籍、沒有種族、沒有親人、沒有分別之時,將所有之人都看成與自己一體,每一位皆是你的分身。只是因為環境造成不同個性與習氣突現,每一位的個性與習氣皆含藏於自身識海之中,此海無邊無際,等待因緣成熟之時浮出海面之上的種子皆不同。每一位皆是你自己的複製品,去體會人生百態,酸甜苦辣、愛恨離別,用這樣的角度去看待,你才會明白娑婆世界之苦,才願意遠離這個世界。當你有離苦之心,你將不會抓緊任何的人、事、物,因為都是虛幻,都是來讓你明白苦海無涯,應當及時止住,回頭是岸。」

    聽完師父之語,我開始細細思索西域求法之行,所見之每一景、每一物、每一人,生存在世界之上所求為何?是為了家庭,是為了金錢,是為了權力,是為了地位,是為了長壽?到底在追求什麼?我從小翻閱書籍,不惜從中土千里迢迢來到此處所追求之真理在何方?心之不滿與空虛在何方?我坐在房間之中將所有情緒與思惟放空,一時辰過去,四時辰過去,不知道過去多少個時辰,我突然回神過來,原來我所追求的一切都是空,真理與真相就是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真。當所有帶不走的東西都是假是空,空無之境現前,我才明白佛法真正教育之重點在於何處!要我們真正看破與放下,心中無有所住,無有所動,恆常處於空無之中即是三昧,定功有所成就之日。

    每一本經典都是轉惡向善這最基礎之根本,當你所做一切都為善之時,你的心中無有任何牽掛與牽絆,才是空無之境之入門。還須要體會人生百態,理解無有任何一物能夠帶走,不受任何眼識看見之物影響與牽引,然後進一步開始將身之受與波動一一克服與排除。這不是光靠禪坐就能夠克服,禪定只能夠在入定之時依靠數息將自身忘卻,但當出定之時所有感受與波動會再度現前,唯有明白幫助眾生破迷開悟,將自己有所忘卻才能將身受波


  在翻譯過程當中,所有情緒波動與身受我都細細研究,到底這些感受從何而來,從何而生?開始了「唯識論」之編撰,將所遇之狀況與為何發生一一記錄下來,讓後人明白「識」之恐怖,能夠編造萬相、萬境,牽動行為、情緒等事件的產生,而人的一生在識之牽引下如何能夠明白這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決定?還是受到識海之內含藏之物的影響?這樣的論點在當時引起一陣宣揚,需多高僧與學者開始探討這樣的論點與真實性,也加入研究唯識這方面的深入。
  我當時除了譯經之外,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唯識論之探討,隨著時間,探討愈來愈明白。此論述一出,可以幫助多少修行人,避免重蹈覆轍!所有不可為、不可想、不可思之意念都記錄其中,也強調其危險性與恐怖之處,令後人警惕行之。
  隨著時間推移,一年一年時間匆匆過去,我也沒有想到譯經工程如此浩大!單靠一人之力是無法有所成就與改善,唯有集合大眾之力,有規劃性的翻譯,才能將大量梵文經典翻譯成為令中土之人所理解之語言,其含意之廣並不是只是文字可以描述清楚。唯有真正深入經藏之後,落實於日常生活當中才能真正得到受益。
  瞭解到此事須待因緣成熟之際,現階段開始收集對於中土有幫助之經典,不論是大小乘經典,若是孤本,即開始將之抄寫。有了目標與方向,晝夜不停地尋找對於中土人、事、物有幫助之經典與抄錄,而此事住持師父也給予相當大的權力與方便,讓我在抄錄經典上不至於被說閒語。隨著抄錄經典慢慢告了一個段落,也在印度尋找到自己所想要找尋之真理與真相,開始萌生要返回中土的心念,還有那麼多的眾生等待我將經典帶回,將翻譯後經典廣傳於中土,讓有心學佛之士與僧都能夠同受法益。
  便向住持師父提出想返回中土之心。也在此時有一位國家國王邀請我為佛法開設一場大法會,讓所有修行之人皆可以參與並討論,不論是佛法或是其他宗派、外道皆可以參與,這是一場討論有關於真理的法會。所有聽聞此事皆派人來到寺院,在印度當時引起相當大之轟動。從未有人敢將所有宗派與外道集結起來討論,深怕自身道心不夠堅定受到言語之影響,蒙其退心之志。這場大會所參與之人皆是當時在印度有名之高僧,學者,各大宗派領航者,外道修行者,學識淵博之隱士等,無一不是赫赫有名之人物。加上當時寺院僧眾、學者,多達四千餘人,總共參於此次盛會共有七千餘人。還好當時有多達數十位國家國王作為護法,令大會不受干擾能夠順利運行下去。

    每一個宗派都有機會將自己派系修行宗旨提出,讓所有參於法會之人共同討論與改善,不只能夠在道業上更進一步,也能夠明白自己所修行的路上是否真正朝向究竟解脫之法靠近。我在此以唯識論提出「唯心所現,唯識所變。」所有一切法都離不開心所之想,能夠將心呈現空無之後,才能夠得到究竟的大自在。各大宗派對於這兩句開始探討,在當時各大宗派對於修行大部分都是向外尋求,甚少討論內心與內觀之事物,這對當時修行無異於開闢新的方向與道路。

    此次大會連續舉辦一個多月後,大家都捨不得離開,對於道業上修行幫助甚多,畢竟當時大多數人都只是閉門苦修,沒有一人可以探討與討論,連路走偏都不明白。這樣的盛會幫助整個印度修行風氣再度提升,也提升寺院在當時印度不可動搖之地位。各大宗派皆派人前來學習佛法,欲求瞭解佛法在心識這一方面是如何處理與突破。
  法會結束之後,各大宗派也開始互相交流與探討,不再只是閉門造車,而我也就在此時將返國之心再度提出,向住持師父表明:「此次學習收穫甚大,希望能夠將所學所知以及梵文原本、抄錄本帶回中土,讓更多人知道佛法的不可思議與奧妙,能夠真正從內心將人修調與靈性的提升。所有一切都不須要向外求,一切法皆在於心上,所用之功也都在心中,這樣妙法讓更多人蒙受佛法滋潤。希望住持師父能夠成全。」住持師父慈悲笑了笑:「早在等待你開口的這一天,你所需要的原譯及抄錄本,及佛像、唐卡等相關物件早已幫你準備好了。」住持師父早在很久之前就開始幫我準備這些回中土所帶之物件,只是默默不語等待我的開口。感受到住持師父對我的關

    拜別住持師父之後將自己行囊簡單收拾之後,感謝寺院所有僧人與學者的照顧後,開啟返回中土之路。一路上所經之國家都邀請我前往宣揚佛法。我在每個國家都停留三至五天,為國王、官員、百姓宣說佛法之義理,大致如下:「破迷開悟、轉凡成聖、因果業報。」首先破迷開悟,破除什麼迷惑?世間上所有一切帶不走、抓不住,如同生氣、嫉妒、愛、恨、怨、高興、難過、悶等等情緒上的產生,無一不是看不見、摸不到,全都源自於心中的產生,不是外來,全部都可以靠自己轉念、看破,知道這些都可以不用承受,只要你不去感,不將之收置於心,哪有身受?
  轉凡成聖,何謂聖人?能夠解決凡夫無法處理之事,有智慧之人,有德行之人,但聖人也是從凡夫一步一步學習與改變,聖人並不是一出生就是聖人,只要肯學肯做,人人皆可以成為聖人。
  因果業報,有因必有果,種得善因必得善果,如同精勤用功之人必得非凡之功名一樣,什麼因得到什麼果,應當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令社會長治久安。
  簡要詳明闡述佛法大綱內容,深入簡出,讓大眾能夠更加快速地接觸佛法並得到受益。返回之路有了各大國王接應與相助,比起當時順暢許多,也減少許多時間上的浪費。
  大約在半年之後,通過沙漠回到當初離開之關卡門前,與當時不同的是我今日在光天化日之下,正正當當走進關卡之中,並受到歡迎。關主已非是當年之人,時間的轉變令很多都有了更動。如同當年破寺廟現今已是僧人眾多之寺院,也是關卡之中人民得到慰藉之處。我信守當年對於佛菩薩的承諾,來到寺院之中,將我所翻譯及抄錄的經本留下,並在當地宣講,一時之間寺院香火鼎盛,眾多信徒與信眾、僧眾前來聽講,每一位都蒙受法益,法喜充滿。在這裡逗留一至二個月後,啟程返回皇城,還有更重大的任務在等待我去完成。
  半年之後返回到皇城之中,所見之人、事、物、景完全已經不再是我熟悉的皇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彷彿我是外族來客一般的不適應。皇上很快就前來召見我進宮見面,
希望能夠將西域所見到的地理、政治、財經、宗教信仰、風俗等一一記錄下來,讓後代或是有需之人可以有所依據與翻閱。
而我則向皇上提出希望能夠提供譯經的場所以及所需要的一切人、事、物。還有大量原本等待被翻譯著,這是一個需要時間與積累以及大量人力、心力投入,所翻譯出來的經本供應有需之人無條件抄錄,希望能夠帶動整個中土學佛氣息更上一層,並且沒有走向偏路之危險。
  在我還未開始譯經之前,所翻之經典都依個人看法與想法,翻譯過程都不一樣,沒有一個統一,不論是閱讀上還是讀誦上都變得相當艱澀難懂。譯經開始前,首先向全國有志參與翻譯經典之僧人選拔出,具足精通梵文,精通三藏,有翻譯經典之經驗等基本條件後,再進一步與我對答。當得到我的認可之後方才成為翻譯之人員。在當時有幾位年輕有為之比丘,年記小小,學識淵博、文筆舒暢,令人閱讀流暢,不自覺融入其中,得到法益。
  首先將帶回來知道的經典分門別類,經、律、論三藏分別歸於哪一類,再比較現有之翻譯本若無重要錯誤與漏失將不再重新翻譯,頂多在旁增加註解讓人讀誦更加攝心。所帶之經典數量龐大,分門別類後,將其較為重要之經典先行翻譯,以令大眾為之學習與修行。每一種類都有不同的法師所帶領負責,我負責統籌與最後審核。譬如:我我負責最後審閱,負責經藏又有另一位專門管理與統籌的法師。每日我都將所需要翻譯的進度交給他,讓他去安排要在今天之內把翻譯進度完成,若是沒有完成,翻譯到深夜也要完成。這是我對於每一位要參與譯經的法師或是居士的要求,願意的,才能加入。譯經過程當中不免產生是非人我,有些能力較好之人總是容易遭人嫉妒,雖說這些都曾經約法三章,人心在變速度之快也不是我能夠掌握得住。微細當中所隱藏的嫉妒障礙,不是外表不顯露出來就能夠掩蓋得住,從你翻譯的經典會透露出翻譯者的淨化程度與內心相應,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人


  為要保持翻譯經典的品質與正確性,每隔一個禮拜總是召集所有翻譯經典僧人與居士們,看看是否有遇到什麼問題在翻譯上造成困難無法解決,例如:每個人對於同樣的梵文但有不同的註解,這是需要大家有所共識,不然十個人來翻譯有十種答案,或是在語句、語意無法明確表用什麼字句能夠完善地表達出原文所想表之內涵,這些都在這一天提出討論與檢討,也是讓大家對於經典能夠有更加深入的認識與翻譯上一致性。也在這一天將這一禮拜所觀察到的問題善巧方便地提出,並給予開示與解決方法。大家都是對於佛法有深入研究之人,點到為止,應當明瞭才是。
  就在這時,一消息傳出,我翻譯團隊之中一名年輕僧人於房間當中尋出類似女性在使用之物品。這名僧人才華洋溢、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執筆如龍,能夠在我身邊將我所描述的一一記錄下來,是不可多得之人才。這件事情震驚整個皇城與翻譯團隊,不敢相信這麼優秀的人才會犯下如此大忌。由於當時出家人地位崇高無比,戒律森嚴不容許有一點毀壞沙門形象,當下便讓人前往瞭解狀況並將僧人控管起來,暫時不讓其與外人接觸。經過多日比照與問答之下,僧人承受不住自己內心煎熬,坦白地向我承認,這是一位與他關係友好女子留下給他思念之物,他平時都不敢明目張膽,不知為何被人尋出,在這件事情坦然面對並認錯。我痛心疾首,明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卻要自甘墮落於情業之中,雖然不是傷天害理之事,但嚴重破壞沙門清修之形象與地位,讓多少人以為僧人也不過如此而已,這樣的想法產生。

    為了保全譯經團隊的清淨與乾淨,不得已將此僧人逐出譯經團隊之中。然事情並沒有因為這樣而結束,延燒至與皇室當中有關,那思念之物是皇室子女所使用之物,且尚未嫁娶。這可不得了,私通公主比起毀謗沙門,對於皇室來說更為嚴重。皇室專門派出一個組織調查此事。此事源自於三年前還未加入譯經團隊,當時僧人在皇城之中小有名望,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在與公主有了一面之情,公主正值情竇初開,不願意被皇室規矩所束縛,看見年輕僧人身強體壯,兩眼炯炯有神,相貌莊嚴,言談之中透露出獨有的智慧與見解,讓沒有接觸過世面的公主深深吸引著。而公主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與條理之間自在掌握,也讓僧人為之注目。也許是兩人之間過去之間的情感牽連,讓兩人見面數次之後產生不可收拾之烈火,如同乾柴愈燒愈烈。僧人明知為了道業不可取,卻無法從中拔出,直到聽聞我在選拔譯經之人,為了道業上更加進步與精進,下定決心要與公主分隔一段時間。公主為了成全僧人在道業上成就,將隨身之物贈與僧人以供思念。僧人每當想起公主之時便拿起,睹物思情,隨即告訴自己:為了道業上有所成就,應當將之先放一旁。不斷地在譯經過程當中,將時間排滿不讓自己有空餘的時間多想,也得到許多人的讚歎與掌聲;卻不料正在風頭之際,整件事情曝光,讓僧人與公主都為了這分情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也讓沙門之中少了一位譯經人才。

    我深深感到七情五欲之恐怖,也不敢讓自己有多餘想法,將自己沈澱在譯經之中,廢寢忘食,流蕩在文字與文字之中的交流,當中得到無限的法喜充滿。隨著龐大的工作量,開始遷移譯經場所至另一處,並在此處建造一座塔專門收藏所帶回之經典、佛像、唐卡等,也在此成立譯經堂,專門譯經之外也開始培養譯經之人才,教授梵文,境外之語等多國語言。也許一生當中所想皆是將真理尋找回到中土,並宣傳給大眾明白之心吧?每一時每一刻都不敢懈怠,只要能多盡一分心力,能多讓一位明白真理存乎一心。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端看這顆心如何去面對與處理。也將這顆心所牽引之識化為文字,讓後人知道「識」之可怕,能帶動你快樂、歡喜、悲傷、苦悶等情緒產生,經典其實所描述及講解的,也不外乎「心」。這顆心可以是空,可以是無,不受到任何牽引與繫絆才能真正主宰自己,不受到外在境界所控制與波動。若這顆心是有會痛、會悶、會受傷、會快樂、會高興、會悲傷等,那你永遠隨著外在世界一點一滴將你牽動著,無法真正進入佛門。這也是許多修行者未真正明白經典之義理及注意之所在。

    禪風鼎盛之時,運用禪坐將心放置空、無,但出了禪定便毫無任何功夫可言,一樣隨波逐流。真正的禪,應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無有任何一物沾染一心,無有任何之物動搖一心,本是空、本是無,佛佛道同,三千大道總歸一處。我之示現亦是讓世人明白千里尋經,尋找真理,真理在何處?真理無處不在、無時不在,端看一


  將最後譯經完成,我之使命也完成,圓滿的人生與示現讓更多人接受並學習,沒有空白虛過一生。我使命完成那一刻,便知道我隨時可以走了,簡單將事情交代完成之後,我坐於大廣場之中,為弟子們做最後的開示:「滿載而歸是為空。雙手清風兩袖甩。無有沾染任一物。空空無也總歸空。」語畢,金光注照,虹化而去,僅流頭骨存於廣場之中。弟子們無一不跪地叩謝師恩,並依循我之教導,將之傳承下去。

法慈:請老師將集結經典及譯經過程再更詳細介紹與我們分享,讓後人知道經典得來不易,需要好好珍惜與真修。

玄奘大師:

    如同前言所述,每一本的經典翻譯過程當中,不斷地重複研討,使其語句流暢不失本意,也呈現當時翻譯者的善巧方便,以及修行所累積的內涵。但是一本經的翻譯不是單靠一人就能完成,需要集結眾人之智慧,譬如說原文與當時翻譯小組當中二至三人有不同的翻譯但其內含意義相同者,由當時翻譯小組共同表決使用哪一種翻譯較為順暢與容易使人記住,並將之註記。而不同的翻譯先將之保存於另外一本專門記錄翻譯上不同的本子。翻譯結束之後,隨即一併上交,使最後決定者知道並參考,來做最後決定。由於每位僧人對於梵文翻譯與認識都不相同,我決定在每個禮拜排出固定時間教授大家,更加深入梵文,從最基本結構開始講起,基本文字,包含義理,與如何組成字句、文法,對於翻譯上時間會增加,但對於後期翻譯會使翻譯過程更加嚴謹不失原意。也從大眾之中專門選拔用於書寫記錄之人,需要具備對於文字的敏感度,以及下筆何種字句能夠更加觸動人心,且不失原意。這些都是譯經須要更加注意的事情以及對於後續傳承有所幫助。

法慈:感謝老師。再請問老師當時往生並沒有念「南無阿彌陀佛」往生至華藏世界,後跟隨四十一位法身大士念佛前往西方極樂世界,其中過程為何?又為何八萬四千法門當中,屬念佛法門最為殊勝,往生直達西方極樂世界,請老師慈悲開示。

玄奘大師:

    在當時淨土法門由於經典殘缺不齊,而我所帶回及翻譯的《阿彌陀經》在當時並沒有刻意留意到這樣的法門,能夠直接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在華藏世界由文殊、普賢二位菩薩帶領之下,才得知念佛法門之殊勝,後跟隨前往至西方,到達真正的平等世界。八萬四千法門當中唯獨念佛直通西方,不須經過天道、四聖或是華藏世界,真正能夠當生成佛,與佛擁有相同的神通、境界,也是彌陀悲願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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