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大師

 

2017/5/15 PM.5:15

 

訪問章嘉大師 / 主筆:釋法心

 

 

 

法心:(禮佛十拜)恭敬禮請師公章嘉大師,「那且常在定,無有不定時。」所知師公之定功了不可得,可否請師公為我們開示您一路之修行過程,以利後輩修行之學習。師公慈悲。阿彌陀佛。

章嘉大師:法心、法菁、法璽過去曾為吾章嘉之愛徒。如今殊勝多少年過去了,竟可在此香光大佛寺相遇,並以此接訊息之方式。為此佛地真不可思議。三人當是好好珍惜,分秒不可失。

法心:是的。阿彌陀佛。

章嘉大師:吾章嘉乃為第十九世喇嘛之傳人。從於青海出生開始講起,吾在前一世圓寂前,早已留下線索,下一位傳人,也就是本人將會投胎至何處。留下了字條和耳語,乃為在東村一位放牧之人家,留下出生之時為何時,並將於天空出現紫金色之光,至此村應是可以找到,不會太難才是。主事者非常小心翼翼地等待這天的到來,因為文中並未提及是哪天是在哪一個時辰會發生,所以要非常的注意。長老們用心地準備著。那天終於是到了,下午時分果真是一個瞬間東方射出了紫金色光,大家一看到後,立刻背上行囊往東出發。到達東方時,已是三個月過去了。大漠行走不是件容易之事,加上一路上的路況不怎麼好,也是費盡一番苦才見到了村落聚集。說明了來意,並問了此地的村長才可得知何家三個月前有孩子誕生。村長聽了我們的來意,相當的訝異,如此之小村,竟有可能為救世的喇嘛誕生!

    村長打聽之下,是有兩戶人家出生了孩兒,一戶為男、一戶為女。這不算太難,長者們同村長往男嬰家之方向走去,男嬰之家中有養了些牛、羊,但說放牧的家庭,好像也不是那麼完全,見到男嬰後,男嬰雙頰紅潤、眼睛深藍,水汪汪之眼睛很是可愛,也很討人喜歡。突如其來的長者向男嬰的父母說明,此孩子很有可能是我們蒙古令大家尊崇之救世祖來的,可能須將之抱回去好好培養一番。要父母親無須擔心,他將接受很好的照顧和教育,希望父母可以放手並成全。並說明他們還要繼續往下個村落去,到時回頭會來將男嬰帶走,請他們做好心理的調適,這對孩子來說是個很好的前途。

    走時看得出來那父母很是不捨,因為他為家中目前唯一之男丁。向村長打聽,是否還有靠此處很近之另外的村莊可以前往。村長說明了靠近此處之西南方有一處,村落一戶跟一戶間距離差很遠,尋找較為符合放牧之家庭。一行人往此方向走去,確實如此,先是見到屋舍之破舊,向前打聽了一番,才知此村乾旱,此村幾乎為游牧民族為主。現在的季節他們也才剛回到這片有點乾旱的土地上。那位男子說,「我們都是整村大大小小一起移動的。」長者於是口苦婆心說明了來意,並詢問是否移動之路途中有娃兒誕生。此人頭戴著毛帽,身材很乾瘦,但五官很深。他思考了很久,不知若是講了,他父母會不會怪罪;但心中又覺得此事似乎也是好事啊!在幾回合的猶豫之下,帶長者們到一戶較遠的一間房舍,百感交集地敲了門,門後傳出了嬰兒的哭聲。呱呱呱||很是宏亮!過了一下子,門打開後,一位婦女手上抱著孩子,正拍拍孩子的背來止住他之哭聲,見到了這麼多人前來,有點不知所措,自己的丈夫又才剛出門去趕牛、羊。

    婦女撫平孩子之哭聲後,將孩子放回搖籃,並砌了茶。長者於是開口便說,「你兒子很是可愛,請問孩子出生時是否有瑞相?」母親毫不猶豫地回答,「是有啊!孩子出生後,天空好久都是紫金色之雲朵環繞著。」長者聽了很是高興,向母親說:「你兒子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救世主,也就是喇嘛來投胎的,希望你能成全讓我們帶孩子回去好好地栽培。」母親聽了目瞪口呆地難以置信。此時孩子已睡去了,臉圓圓亮亮的,眉毛粗粗的,人中高,看上去是個很有智慧的孩子。母親哭了,為何要帶這個消息來此,這對一個母親來說很殘忍,似乎不放手又耽誤了孩子之未來。婦女於是說了,「等丈夫放牧回來,再好好與夫婿說,不管如何都要通知丈夫一聲的。」長者們說了,「此為應該之事。」欣然點頭後,說明過些時日會回來帶走孩子。此話一出,母親淚水不止,但也沒再多說什麼,於是送了長者們。

                長者必須得多找幾位孩子回來帶回蒙古,因不確定哪一位才是真正轉世之喇嘛,所謂的救世祖。必須帶孩子回來並加以培養後,種種表現後才可知為哪一位。至於其他不是傳承者之小喇嘛們也會善加培養成為喇嘛之助手,而後成為長者,如今的幾位長者當初也是如此來的。大家一心也是為了密宗之傳承。    

                 如此長者們打聽了第三個村莊,此莊較為富裕,向賣販打聽了一下,前些日子此村是否有娃兒出生之事。賣販半信半疑地告訴了長者們,等長者們走時還覺得自己有些雞婆,怕是找救世祖之事不是真的。儘管種種懷疑於心中,他還是說出了嬰孩出生之家中的位置坐落於何處。為城中之東南方,門口掛了一個大紅燈籠,上面寫著赫連圖氏。長者們於是向此處前進,到時建屋實為舒適,白磚、藍屋瓦,屋之佔地也不算小,可見為當地不簡單之人物。後面之佔地養了些畜生。

    叩了門後,是一位僕人開的門,長者們說明了來由後,僕人便進去通報,通報後長者們被帶至一個房間等候,過一會兒後,夫人領著些下人出現了,是為年輕看起來很有氣質之女子。女子進門後,輕聲地招呼長者們坐下。長者坐下後便說明自己所來之由。夫人聽到後很是開心自己的兒子可能是救世主。夫人本就為學佛之人,也知喇嘛投胎一事,只是不知如今這事竟落於自身的家中,竟可能是自己出生沒多久的兒。聽到此後,便遣了下人將兒抱至此。兒被抱進門時滿臉笑容,見了這麼多人,不但沒哭,反而笑臉迎人。長者們見孩子長得如此討人喜,也很是歡喜。

    長者於是說明了會將此孩兒帶回好好栽培,將來不論如何,定是在佛法上會有一番貢獻。夫人聽了雖是很不捨,畢竟也是十月懷胎所生之骨肉,但還是答應了。並說了會和他老爺說的,老爺亦是學佛之人,定會同意的。長者聽了歡喜,相約幾日後會來帶孩子。夫人微微點頭,送走長者們。

                長者們就這樣如此的,在所謂上一任喇嘛交代出生之青海東方村落,相繼以這樣的方式,找了五位孩子,準備帶回栽培。此為法脈之承傳,相當之重要啊!將五位孩子一一從母親身旁帶回,那種父母對子女骨肉之割捨,是相當的痛心,知曉今生是不會再見著了。長者們努力安慰父母們,告訴他們,孩子們都將有很美好的前程,應該好好祝福。

                 孩子們都還小,照顧起來還真不易啊!一路上的回程,回至我們修行之廟宇,還好長的一段路。此途中除了路途上路況之辛苦,還得注意每個孩子們的狀況。歷經一番辛苦,總算是到達了,將孩子們一一的安頓好。每位孩子的優點都不太一樣,長者們細細地觀察,到底哪位才是轉世投胎所謂第十九世之喇嘛呢?長者們是如何測試的呢?孩子們在稍稍成長後,將所謂密宗之典籍或咒語給予孩子們閱讀。幾位孩子似乎可以很快地輕易念出,有些則是吱吱地念。不管如何,對這年紀的孩子已經是不容易了;但對未來的傳承人來說,應該是可以朗朗上口的,這可是耶識中的,不曾忘記的。生生世世的投胎救眾,每次的輪轉也因時節因緣的不同,有了不一樣的出生和背景。

    在五個孩子中,就屬章嘉最快速且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背出咒語和密教之典籍。且自小雖還不太會走路,但走起路來就自然而然就是有種威儀在,所以經過長老們細心地觀察一舉一動後,認定了章嘉就是第十九代喇嘛的傳承人。其他人則培養成幫助吾傳承佛法的好助手。

    成長的過程其實不是那麼容易啊!雖是說耶識還記得,但總也是得花一段時間來復原吧?同學之間似乎難免會比較彼此的學習速度;但長者們很細心修調我們一言一語,甚至所謂的念頭。未來要面對廣大的信眾,當是要好好地善修調,但還好還是孩子的我們,沒有什麼染污,教導起來不算太難。念咒之咒語,一字一句都要念到精準;否則將會失掉咒語之功效,且會請來一些鬼神眾而自身無法處理。長者們之用心,我們都懂,孩子的我們也都虛心地學習。

                 就在吾十五歲那年,一直在內蒙成長的吾,收到一份御旨,御旨乃為當時掌權清朝之慈禧太后發出,希望我能進京去。慈禧太后當時為鞏固政權,先是把清朝一直以來念《無量壽經》撤掉,又信道家之扶鸞。垂簾聽政,因當時的皇帝年紀都尚小,太后不得不掌權,這是我那時所理解的。小小年紀的我,在殿前跪下,拜見太后。太后聽了相當歡愉,便說,「起吧!吩咐下人賜座」。隨行陪章嘉來的有位長者。慈禧太后又說了,「聽說喇嘛可知過去和未來,我可以請教些問題嗎?」章嘉當時年紀雖小,但早已是個法相莊嚴的孩子了。所以慈禧太后見著我們,也還是有分尊重。

 

    章嘉知有些話就算知道也是不可亂講的,是有因因果果在內的,所以只答了,「自當盡力。」慈禧太后則說,「現今皇帝還小,如今清朝之時局,老實講有些動盪不安,外國的侵略,國內人們的反感,導致朝廷間沒有一個凝固的氣氛。大家好像都是虎視眈眈地在等著清朝朝廷出些皮漏後,要一擁而上。後果會變怎樣,我一點也不敢去想。不知此敏感之問題該是如何,就請您開示一下。」章嘉則答,「國之昌運乃為百姓之福祉,動盪之下也必有其道理存在,擔心之際應好好整頓,為百姓著想。百姓乃為一國之最,成也得百姓支持,敗也得百姓支持。」如此講完後便告退。慈禧太后聽了,一知半解,但想這乃知曉過去、未來之人所說,是得好好體悟一番。那麼小的章嘉自己也不懂為何可以說出如此般成熟之話語。

    在中原待了數日後便起程往蒙古之方向回。此一趟路回去挺遠的,得走上好幾個月。雖是有馬車可搭,但有些路段實在太是小到馬車也無法通過的。只好步行,對年紀尚小的我,也不是件易事。從北京這首都到回大漠一路所經之地,長者一一讓我見分明。北京如此繁華之地,人民看似生活水準很高,但心卻好像不那麼開心。起程後我和長老於一路邊店面飽餐一頓。

    迎面而來的是一對母子,穿著簡單樸素,選了個角落位置坐下來,點了碗最便宜的麵坐下來。你一口,我一口地,看起來吃得很歡喜。再一位客人為一對年輕夫妻,感情看似很好,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一人點上一碗,但談話的口氣中帶有擔憂,兩人似乎結婚沒多久,其實生活上好像並不太容易。但如今組成了一個家庭了,再怎樣都要咬緊牙關度過,如此是為了一分感情、一個家庭。不太懂這些的我,心中冒出了疑問,因從小長者就帶回來養育至今,所  以不懂家庭是怎麼一回事。在快吃完的同時,又一位老爺爺坐下,一直咳嗽,一直咳嗽,老闆關心地問老爺爺:「還好吧」?老爺爺說:「老毛病了,卻因這老毛病讓我換了好多份工作。老闆怕我工作負荷不來,好心地勸我離職,修養身子。我也因身子骨不好,沒娶妻,現在老了就孤單一人啦!」這是老爺爺和老闆的一番對話,聽入我耳朵當中。

    吃完後和長者起身將錢付了,便離開了。上路後腦中一直在想剛剛吃飯看到的這些畫面,於是終於摸不著頭緒地開口問了長者。長者臉上一抹微笑,便稱讚章嘉悟性高,便告知此為這娑婆世界的諸法實相。這幾個畫面大概也幾乎是要見著了一般人之出生便是從家庭開始,從夫妻的相處是分大學問,如何包容彼此,再到有了孩子,為養孩子之所需,須要打拼三餐。到了孩子大後自己也老了、也病了,面臨死亡這件事也是愈來愈近了。這就是人生百態啊!

    聽到此處,那時小小心靈很不捨人們都在為此受苦。從小便知自己是有使命的,在於修行方面,應是更加精勤用功。那夜要入睡的我,不知怎的,悲從中來,這世界似乎真的是很苦的,只是沒人知道是苦的。在眼淚中睡著後,隔天起床後,便是立下要救人的誓願。長者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但他知道我長大了,因為跟剛要到北京來的那孩子之眼神已是不同了。現在是如此的炯炯有神,似乎可以洞視些人、事、物般。

                走著走著,漸漸走到山林間,一片的荒蕪,似乎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便可知曉。再走到了溪水邊,望向底部,竟是如此的清澈,自己的五官清楚地倒映出來,仔細看了一下自己,好像臉長的成熟些了。將雙手捧起冰涼涼的湖水,往嘴裡送,全身都涼了起來。剛剛還在為口渴而覺得快走不下去了,如今這嘴裡一送,舒服多了,有了力氣繼續趕路。這一天下來的趕路,對我這年紀還小的孩子,不怎麼可以負荷。但我告訴自己,自己不再是孩子了,已經說好要救人了,再如何的難忍都要忍過。

    要出發前我和長者拿起身上的水壺,伸入湖水當中,將之添滿,因為長者說接下來可是要走往沙漠中,更困難的道路了!此水源是如此的重要。漸漸地風沙愈來愈大,吹向臉來格外地刺臉,臉快被沙石給碰傷了,也快被風吹到,裂傷了。長者關心地問章嘉是否還可撐住。我答:「這是小事。」心想的是:未來要面對的,大概比這些要更難許多,所以千萬不可有任何一絲絲的放棄念頭,也無法放棄,只能逕自地往前走,才能回得了蒙古。長者本來還擔心一路上我可能會撐不住,還在想法子要如何接應才可回到蒙古||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可以有如此堅忍的毅力。

                 漸漸地走往大漠之中,此大漠為戈壁沙漠,除了沙子之外,還尚有許多石子參雜其中。走進沙漠沒多久,兩隻腳早已是磨破了,不只是我,連長者也是如此。每走一步都感覺到腳之流血尚未停歇,從隱隱作痛到快要舉步維艱了。我和長者彼此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去處理腳之傷口。因為處理傷口必須要靠水來沖洗,但我們的水就僅有腰上繫的那一壺而已,如用來清洗傷口,就沒得喝了。於是選擇忍下。我們必須得在天黑前找個地方落腳,否則將會是很危險的。晚上風沙一吹,是足以將人給蓋住的。不知走了多少個時辰,見到沙漠中竟有一茅草屋!

    此時已是將近黃昏了,敲門後,沒人回應。等了許久將門自行推開,發現裡面僅有兩隻駱駝,但未見有人。我們就向裡面說聲「打擾了!」於是進了茅草屋。此屋之氣味不好聞,夾雜了駱駝身上之氣味,還有駱駝排泄物之氣味。但不論如何這總是一個比外面安全的敝處。我和長者拿了些裡面的茅草鋪於地,將行李全卸下。此時的我們,水壺當中只剩下一半的水了,每次的喝水都只是沾一小口,不敢大大口地喝。似乎肚子也餓了起來,還好在進沙漠前有買些槓子頭,雖說乾乾的,但有得吃也已是滿足了。

    隔天清晨被一陣氣息給震醒,醒來時見駱駝朝我吐口氣,可還真臭啊!長者已是起身在旁等我起床,並未注意駱駝走向我。我們打理了行囊後,開始起身再往前走。到底還要走多久之話語,我並沒有問出,就面對吧!無須抱怨和畏懼。出門後長者告訴我,今日中午應可以走到一處綠洲,那兒有長者認識之人,可以於那兒飽餐一頓,並借住一晚。我點點頭。到此綠洲時長老孰悉地快步行走,並敲下一戶人家之門。門開後是一位婦女,並告知先生出去做生意,晚點才會回。長者便開口問起婦女認不認得他。他為丈夫之好友,多年前也來過此地。婦女回想了一番,便將長者和章嘉帶入。婦女要我們好好休息一下,他去準備點好吃的。

    此時的章嘉真是累壞了,趴於桌上睡著了!一陣香味撲鼻後,便感有人拍打了我,是長者叫我起來吃點東西了。我醒來的那一剎那自感幸福。比起早上起床聞到駱駝呼吸味跟現在的飯菜香,這是無法比擬啊!一口一口送入嘴巴,是熱騰騰的湯和好香的飯菜啊!出門那麼長段時間,已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食物了。心中油然的滿足升起,嘴角上揚了起來,臉色也紅潤了起來。此時長者之朋友回來了。對於很久沒見面的彼此,聊了起來,總是敘敘舊和聊聊彼此之近況。

    我無從插話,便要求要去街上走走;可長者總是會擔心我的,便派了朋友的小孩,一位十二歲的小男孩,陪同我一起出去,也避免迷路。欣然答應下我倆出門了。男孩帶我上了他們當地的市場。市場之中氣味繁多,許多的牛、羊、馬、駱駝、驢被趕至街上,因放牧之人也經過綠洲,帶著他的畜生至市場,看是否可以賣個好價錢。一隻隻的畜生被綁在直立於地之木棍上,活動範圍大概只剩下他可以坐下來的範圍。有些看起來驚慌失措;有些自己也摸不著頭緒現在在幹嘛;有些靈性較高的,知道主人要將自己給賣了,露出了傷感的眼神。

    我問了男孩,他們被賣掉後將會是如何的命運?男孩說了,「有些是帶回去再養胖一點,再賣個好價錢;有些會被帶去屠宰場給殺了,賣到肉店,給人們吃下肚。我聽了此話,胃一陣的翻攪。心中糾結在一起,心好像也在滴血般,很傷心。感傷他們也是靈性動物,他們也有生命,為何要如此被對待?

                 只因他們自己今生成為畜生,沒有生命的主宰權嗎?就該是如此的角色扮演?其實別說是畜生了,連我們人類亦也沒有生命的主宰權,任生、老、病、死一天天的上演。無法作主的無奈,我倒是見到很多。這些是我以前沒出門前不曾體會生命的脆弱,和生命到了盡頭的害怕和無奈。我知曉他們是因為前一世執著或以前的業力牽引導致作畜生來還的。

    我不知為何好像看得到他們的過去?有些以前也是放牧民族,身上也穿著當時的衣服,有些是男,有些是女,有些是小孩,又有些是老人。我不確定我看到的是不是當時他們死時的那個年紀,總之,就是很清楚看到他的靈附在那動物上,變成那動物了。從來不知原來萬物是這樣變現的。我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小男孩,小男孩聽了相當訝異,決定也要告訴認識的人,至少他自己要開始尊重動物們。章嘉聽了也相當開心,畢竟此地的動物真的好多。

    市場上的人紛紛擾擾,有著叫賣聲。我觀察著此地的人民和北京的人民有何不同。發現此地的人,臉和身上都看起來髒髒的,生活看起來也不算太好,可是他們的心不像北京的人那麼的緊。沙漠的遼闊見不到盡頭,讓此地的人心胸似乎也比北京人開闊許多。

    街上的人雖然穿得不是綾羅綢緞,但笑起來是如此的爽朗豪邁。往前行走後,見到一群人圍著在看什麼啊?我和男孩因為好奇,所以也上前看了一下,是位倒於地上的老人。一問之下,老人剛跌倒了,離此地最近的醫生要走好幾里路才可以找得到,如今老人無法動彈,該是如何是好。章嘉不知怎的有一股勇氣往前,雙手隔空於老人站不起的雙腿上,念了平日有醫治作用的咒語,愈念手掌心愈熱。老人說他也感受到一股暖流在於腳上,念完後,老人擺動了一下雙腿,竟然可以動了。大家非常驚訝地看著章嘉,開始耳語,是打哪來的小孩,怎會有如此奇特的能力?

    旁邊的男孩也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其實章嘉自己也被自己給嚇到了。平日念那咒語,很多類型,有不同的功能,沒想到如此般的用出來,竟然是真的可以有效果。老人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伸手向章嘉握了個手,給予了一個非常感謝的眼神。章嘉被自己這些舉動給嚇到了,跟男孩說要回去了,不知怎的拔腿就跑,也沒管男孩到底跟來了沒。因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章嘉跑回長老的朋友家中,發現長老已是在等他,要準備再趕路回蒙古了。我將去市場發生的一切跟長老說了,長老只是開心地對我笑,並對我說,那是我本來就會的能力。

    其實也不那麼奇怪,如今可能時節因緣到了,所以自然而然的現前了,長老很為我開心。自己心裡想著:是嗎?這真是我本來就會的啊!再剩下一點點路就可以回到內蒙了。我等不及要回去將一路所經、所遇分享給師兄弟們聽。師兄弟們見長者和章嘉回去,分外地高興,皆迎上前來,我開心地和大家分享一切,尤其是念咒真的可以醫病吔!大家雖然都有耳聞,但不知原來自己也可以做到。從我帶回這消息那日起,大家就變得更認真在修行這方面。讓長者們都倍感欣慰。

                 修學密宗要相當的正向,不得有任何的偏邪,尤其在於念咒時。為何說念咒可以醫病?在於咒語當中之力量,加上自身正向之能量,便可達到醫病之效果。而為何有些人念咒沒效果,反而惹得全神卡了鬼神眾呢?乃是念咒當時起了些微細之波動,讓原本給於對方正能量之能量場,轉為負向能量而彈回己身。最常附體之處乃為眼眶周圍和嘴巴及嘴唇周圍,此為眼所見和嘴巴所念咒之由。所以念咒的當下必須無念為好。無念乃為最強大之正能量場。常於無念之下,自然定功會現前。比起念咒,此句「嗡嘛呢唄美吽」掛於心中,乃為阿彌陀佛之意,乃為密宗無上之法語。別說什麼所謂的趨吉避凶,倒不如說無有念頭及習氣,就無法引鬼神到。

  「定」之下所見之物清清楚楚,了了分明,包括自己的內心,所見自己有時內心會起波動。章嘉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時時刻刻於定中。探討自身內心起波動之因為何,到底還有何未放之物,貪瞋癡慢為哪一項?我問自身,因波動之時,大部分是和師兄弟相處間會發生。因自己從小就被認定為第十三代喇嘛之傳人,難免做任何事情時會成為焦點,好與不好似乎都是被師兄弟間那樣的關注。章嘉並不是話多之人,也常定於自心當中。師兄弟間會互相請益,每次來問章嘉時,章嘉總是於定中,久久才會言語,師兄弟都已是等到不耐煩了。剛開始不理解章嘉時,總說章嘉不太理人,不知道在高傲什麼,明明大家應該是要皆為一體的。此話語傳進章嘉耳裡,吾沒有加以辨別,就任他人怎麼說吧!剛開始微細間的不服氣和為何如此說我,會於心中悄悄而出,但後來發現此念頭一出,便打亂了定,也打亂念這句「嗡嘛呢唄美吽」了,實屬不值得。漸漸訓練自身之內心調平。

    章嘉的每一刻無不是在修行下工夫,訓練自己在看任何事物時無有起心動念。此番的作為,在念咒時感覺更清晰,有時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境。那些境如何來,為何看得見?章嘉不了解,也沒有去探討。之前章嘉可以用雙手念咒幫人治病這件事,早已在師兄弟間傳開了,也傳向信眾之間。大家常常會來寺中找章嘉,章嘉無法拒絕,但也必須有自己靜下來清修之時間。如今的章嘉替信眾醫病已是信眾一進門即可見不舒服之處為何。將之醫治後,信眾確實改善許多,但其實章嘉並不知道被念咒後,於信眾身上的那些鬼神眾去了哪裡。這沒人教過章嘉,似乎傳說是可至天界之無想天。

    幫信眾醫治後,自己之色身難免也會有些不舒服之感,同於信眾之身感。身感之事,章嘉自己擔下。師兄弟間常羨慕章嘉有如此能力,但卻不知章嘉之色身之感受。吾也未曾和人提及,只選擇自身承擔。有許多修密之出家眾至寺中和章嘉請益為何可以修得如此。也有些請求章嘉收為徒,章嘉其實已知有一日自己必須還是要去中原,所以尚未收徒弟,避免自己走後,弟子們會沒人帶。

                 此醫病之事,終究還是傳向了中原,傳到了慈禧太后耳裡。慈禧太后再次傳了御旨來,此次之名目為聘請章嘉至中原作國師。邀請之物如此豐富,還附帶了一批來迎接之人民,消息在隊伍尚未到達時,就已經傳進寺院當中。章嘉耳聞後,無有動念,因為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內蒙古之百姓相當的不捨,當時因章嘉幫許多百姓醫病,百姓間都叫章嘉為活佛。如今活佛要被請至中原,不知活佛之意願為何,但皇上,應該說是太后,當朝垂簾聽政之慈禧太后御旨已下,不想去也是得去的。這一趟去不知活佛是否還會再回蒙古。

    離開內蒙古的章嘉,當時為二十一歲。迎接章嘉之隊伍浩浩蕩蕩地進了內蒙古,於寺院門口,還望小師父幫忙通報。開門之師父急急忙忙地去通報,這時的章嘉於定中,這才微微移動身驅,早已是備好行李,道別了長者和師兄弟們,和這行迎接之人一起往北京的方向前進。所經之城鎮,大家無不是恭敬迎接,似乎大家皆知此事。到達北京之時,百姓排於兩旁,隊伍從中經過,百姓於路旁嚷嚷著,大夥快來看,「今日有來自內蒙古之活佛要進京了,大夥有福了」!坐於馬上之章嘉聽到百姓們是這麼喊著,此時進京城之隊伍抵達了皇門。到達北京後,先是上殿拜見皇上和慈禧太后。當時的皇上還是一位五歲的小皇帝,一切乃為太后安排,太后為我安排了一處所,要吾先好好休息一番,明日之午後將會招見。

                隔日午後,章嘉進了皇宮,見著慈禧太后,其實吾也知慈禧太后找吾來之意為何,聽說太后也在找長生不老藥,又聽說章嘉可以醫病且可知過去和未來。經由旁側之大臣和太監耳語後,便是請吾來了。太后便說了,「感謝多年後法師再次前來。不知是叫您法師還是上師,請恕吾不太了解。請您來為國師之因,是為聽聞您於內蒙古乃有活佛之稱,您當年來,於路途中救了一位老人之事,早已是傳遍開來。如此多年後,吾才找到您,實在抱歉,未見人才於何處!」頂禮後,章嘉說,「佛法乃為平等待之,所待之處,皆可修之,皆可助之。無有高低之分別,也無有對與錯。」慈禧太后,「大心量之人,佩服!當今之皇上乃於前些日子新上任,所有朝政之重擔乃是擔於吾之肩上。近日因朝政繁忙,總是暈暈的,雙手、雙腳麻麻的,此幾處病疾一發,將會影響朝政之運作,想呈請國師您可否幫幫忙?」雖太后講得含蓄,但聽在吾心中是明白的。吾則說,「幫忙是可,可若總是想著此身,是無法完全好的。」太后僅想要快速地度過當下的不舒適,便是草草回復了一下,醫治之下,當下是真的有效,慈禧太后便是對章嘉信任感增加。其實章嘉並沒有要求名或求利,所以有沒有得到慈禧太后之注重,吾並不在乎。身體好多了的慈禧太后要賞賜予章嘉,章嘉並未接受,只希望可以於北京城外給章嘉個清幽處,可以好好地繼續精進用功。慈禧太后便是答應了。

    到了北京的章嘉更是謹慎勘驗自己,深怕掉入財、色、名、食、睡之泥沼之中。剛開始的章嘉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閉關用功,漸漸地孰悉了北京的生活後,會與一些出家眾有些交集,修行上的切磋,了解彼此法門之殊勝修法。吾尤與當時很出名修學淨土之法師為好友,是這位好友將殊勝之西方極樂世界介紹給吾的,在修密之時從不知如此之地。更是介紹《阿彌陀經》供吾閱讀,了解西方極樂世界之美好。只須一向專念阿彌陀佛即可往生西方,其實是和念密宗之聖咒「嗡嘛呢唄美吽」是一樣之意思。密宗之上師修得如此之好,似乎是到天道去,仍於十法界之中。大家皆是尚未知曉十法界外的西方極樂世界,是為無量壽、無量光。知曉此之後,吾將重心移往淨土法門,吾曾請教過當時很有名的淨土大師,大家皆是慈悲、莊嚴。吾更是翻閱許多淨土之經典。轉為雙修淨土的吾,當時乃為二十五歲。其實密宗讓我修好此定功,而最終吾之本願乃為導歸極樂。

    此二法門,許多之修行觀念其實是可以融會貫通的。比如淨土乃為淨化己身,所需為無念;念咒之時,如需發出正向之波動,亦也是需無念。淨土之念阿彌陀佛也是和密宗之「嗡嘛呢唄美吽」,皆是為得到心之清淨和定功。吾轉為淨密雙修,有著求生西方極樂世界之願。

    在北京也待上好些年了,漸漸有些學生聞名而來參學,吾皆是看其根器來教。這些年因知曉西方之好,漸漸地也開始弘揚 淨土,介紹西方,自己更是佛號不離心。許多學生對章嘉之定功倍感佩服,常來請益,如何而修?章嘉則答,「必須知曉人生本為妄,妄相之下天天是,何須動心以為真?夢醒之時後悔急,本是要往西方極樂地,為何張眼為地獄待,為畜生,為呱呱落地來此娑婆受苦之人,為天上禪修坐?放眼望向塵俗間,又須下生從頭修。西方之地到底如何去,大家各個說得如此好,無有定功如何往。心上總是上又下,人生盡頭帶何歸,只有帶了自身無始業。無有定功念頭紛,過去之業紛紛來,搞得頭暈又目眩,何來定功有?放下己身身受感,才可佛號定於心。別總色身牽著走,無有身受清淨現,清淨現時定功現。看破、放下修行畢生課,放下多少進多少,放情、放習氣、放身語意。為何看破乃為前?是乃揭曉皆為假戲做。戲曲終時靈歸何?是乃修行看破、放下多少計。一念而起六道中,彌陀彌陀聲聲念,就可直奔西方國。」

                吾帶之弟子皆是從看破放下做起,簡單四字,內含許多須克服之事,克服己身之念頭,實屬最不易之事。念頭一起,乃是想到了己身,才有念頭起,此微細之中,皆須自省和自觀。此為一生修行皆須謹記和實踐之路。

                 在此動盪之年代,吾也已是三十有二了,清朝一連換了好幾位小皇帝,現乃為溥儀,面對外敵之侵入,王朝愈來愈衰敗。見到清朝之鴉片興盛,章嘉很痛心,已是跟皇帝建議可否從中央斷起。與其說是跟皇帝建議,倒不如說跟慈禧太后建議。此物害人不淺,可否請朝廷著手改善。但慈禧太后和朝中大臣們也都在使用,慈禧太后只說了,「此為英國人進口的,如一下子把它切斷的話,可能立刻影響兩方之關係,可能會造成戰爭之立即發生,所以還得從長計議」。章嘉知此答覆僅是在敷衍章嘉而已,朝廷並沒有任何意思要改善。此事就如此被壓下來了。就這樣百姓沉淪於鴉片使用後那種輕飄飄之感,國運愈來愈弱。章嘉所見已無自身可發揮之地,便找個機會向溥儀和慈禧太后辭去國師一職。

    自己並無設定目標。出了皇宮之範圍,先是來到了北京街上。街上的人民和多年前章嘉來時變得不一樣了,人民的兩眼空洞了許多,似乎缺少自身的生活重心般,也因許多國家紛紛前來中國,並以建交之義為美名,行占領土地之實。百姓們看在眼裡,其實也是心知肚明。

    章嘉想起了可以去尋訪一下淨土之老友,但當時與章嘉較熟悉的淨土大師已是圓寂了,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所呈現之瑞相,章嘉也是有耳聞於此。於是暫時到了截流法師之傳承寺廟杭州去掛單。到寺廟之時,截流法師之弟子恭敬地迎接吾之到來,並安排寮房住下。章嘉在此住了一段時間,以避外面時局之紛亂。也從截流大師之弟子耳中,知曉大師是如何將淨土發揚開來,也在看未來之傳承該是如何著手進行。跟著大眾們一起參與早晚課和出坡事宜。本是不須的,怎可讓來客做這些呢!而且又是師父的故友,但我提出我要做後,就沒再多說話了,一股由內心發出之威儀,讓寺廟之師父沒有再多什麼,還是安排了簡單之出坡事務。

    一段時日過後,自感在此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是該起身為下一段緣前進了。如此之緣於何處,心中浮現了廣東,如果緣在那兒就往那兒去吧!在此紛亂之時代已無馬車或轎子可坐了,必須靠自身徒步行走。當時的交通已是有建些鐵路了,但一位出家人並沒有所謂的錢放於身,吾乃是邊行走,見到寺廟後便詢問是否掛單,如若無寺廟掛單,則找個樹下歇著,飲食則以托缽。

    此趟路程讓吾之體魄愈來愈健朗。皆是一人踏上這條路程,一路上考驗著色身,是否不在意此色身所遇之困難。其實早已令自己於定當中,外在所經的一切,對章嘉來說都不成問題。其實一路上章嘉也想過是否要回蒙古、西藏一帶,將此淨密雙修之法門帶回,因淨土真為本靈了脫生死之法門,而密宗確實仍於六道中救人。但因當時時代背景的不允許下,章嘉放棄了此念頭,只因所緣也許不同,才會出生於不同之地,也許不該強求什麼,選擇將此念頭放下。

    中國大陸之版圖現今被外敵佔領得東一塊、西一塊,非是想往哪兒去就往哪兒去!在那時代下,人之生命就像螻蟻一樣,是很不被重視的,人性之可怕將競爭擺於前。滿清政府瓦解後,各地之軍隊勢力紛紛而起,佔領著所屬的省分,名義上說保護著自己所屬之省分。城鎮裡無不是見著軍人站立守護,深怕隔壁省分就這麼攻打來了,自己所擁有之領土就此消失,權利消失,而無法生存。

    歷代轉換朝代時,就是百姓日子過得最苦的時候,當權者所做無一不是為了鞏固自身之地位。軍閥挨家挨戶的檢查,為的是怕民眾被別的軍閥給買收了,臥底於此,這樣對自己來說是相當危險的。因時代的不穩定,人民之生活本就已經陷於困頓當中了,連全家大小吃飯都已經是很辛苦了,有多少因為養不起而餓死的老人、孩子,為討生活之先生去外地經商或做點小生意,就沒再回來了。更殘酷的是,軍閥之人數不夠,青壯年男子被迫加入軍閥當中,有些乃是自願加入,有些則是因為生活實在過不下去了,不得不來投靠。百姓民不聊生,有些選擇帶著一家老小去投靠遠方的親戚。一家人收拾行囊徒步出發,最後可以到達的,到底又剩幾位?只能用逃來又竄去來形容這時代的人民。其實不是都是同個種族的人類嗎?何苦對彼此要如此呢!為了權力,權力之下犧牲的是無數的百姓,留下的是百姓心中的傷痛,痛失家園、痛失親人,無法再返家的痛。家是這一生再也回不來了。

               中國經過了內亂和外敵之侵入,人民一時間還無法回復過來,依舊留在當時戰亂逃亡的陰影當中。一些逃往了台灣,一些仍留在中國。最後將中國統一的為紅衛兵,乃是講求大夥皆為相同利益,彼此間不該有高低的分別,所以出現了批鬥地主之現象,目的是要地主交出他們所屬之土地,以利政府做統整,將利益平均分攤。大時代之下的人民皆過著苦日子。

               章嘉所見此時代之變遷,人性的殘酷和殘忍,此為大時代中沒有佛法之調柔,人們和人心才會變得如此。並不是人一定如此,其實人之根底皆是良善的,都是慈悲的,不忍看到彼此受苦。對於此時代之演變相當的痛心,更確切章嘉要積極傳承佛法之決心,此受傷之時代,唯有佛法可以弭平大家心中的恐慌、不安、害怕。

                為何說章嘉之定功很深,深到深不可測,也和此時代背景大有關係?如若親眼所見大時代下發生的慘劇,自己還會有什麼欲望嗎?沒有,一個也沒有了。心中常於定中,所想的也是自己如今四十初頭,所剩不多之年齡,還可以幫助多少人脫苦。這樣的時代下,章嘉知道唯有推廣淨土是最可以幫助到人的,因簡單、明瞭、直白,無需太多的拐彎抹角,即可知曉如何做,僅念一句阿彌陀佛聖號即可離苦。此些經歷乃是章嘉到廣東時一路所見、所遇、所體會的。

    到廣東時找了些志同道合之出家眾和一些護法,找了個聚集地,準備開始大力的弘揚。但在此時代的背景下,政府是相當的敏感的,不允許結社之產生,怕又是另一番的叛變。所以推廣起來是相當的吃力。政府有時也會來勘驗,就是不想要這樣聚會發生,一再又一再的告誡。章嘉對這樣的告誡並不畏懼,如若畏懼了,那此時代恐慌、不安之人就沒有佛法可以依循了,無法想像那個後果。所以就算是章嘉犧牲了,也在所不惜!為何如此說?在那時代,如若做了政府不同意之事,政府就會將之帶走,帶走後的下場為何?沒有人知道。因此大家要在公眾場所所發之話語,都是相當的小心謹慎,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回不來了。

    戰爭過後人民的生活日漸平穩了下來。溫飽沒問題後,漸漸地念佛會開始有人參加,在此找到了讓人民心安的時刻。但此皆是秘密進行當中,後因人聚集太多,被中央給喝止,而後被迫解散,不可進行。大時代就是如此,吾乃是隨緣,重要的是為大家建立了學佛、念佛之觀念。念佛會結束後,大家各奔東西,再去尋找各自有緣。自己的下一步為何?尚未有頭緒出現。雖是身邊有護法在,吃方面不成問題,但仍等待下一段度眾的緣出現,我則暫時居於護法家中。這一段無法推展佛法的階段,章嘉於護法家中,自行在潛心修行,修行的綱要在於調整自己的心。

    之前念佛會的解散,雖說是隨緣,但心中難免覺得可惜,好不容易可以將佛法開展出去,結果一下子又什麼都沒有了。突如其來的改變,心中微細之波搖油然而生。雖是外貌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但微細的微細,自察覺後,利用這段尚還無度眾因緣之時間,好好在身心之上下功夫,以訓練微細之微細。大部分的時間是念六字真言不間斷,來填補每一刻鐘的時間,讓自己毫無懈怠可言。也許是因緣到了,護法的一位親戚利用了政商之關係前來大陸探親。在當時的那個年代是尚未開放探親的,但因這位居士政商關係良好,於是帶了太太來到了此地和家人敘敘舊。在此戰亂的時代還可以見到家人,彼此見面時是淚流滿面,無盡的感恩的。

    在此時此位居士之太太見到此護法桌上擺放了章嘉和他的合照。居士之太太一眼就看出是章嘉,於是向這位護法請教了。護法才表示已是護持章嘉一段時間了,之前成立過念佛社,但因當時政局之關係,所以並無可維持下去,被限制住了。國師於是於我為他安排之處所潛心修行;我則潛心的護持。相信國師之後一定可以找到可發揮之時。居士之太太聽了我所講的這番話,很是歡喜,希望可以帶他去見國師,也希望國師可以和他們一起回台灣弘法利生。居士之太太和章嘉見面後,講話中滿是的誠懇,希望能和他們回去台灣,為台灣的人民介紹佛法。章嘉沒思索很久,只是心想大概也是因緣到了,是該出關弘法了。收拾了行囊便隨著居士夫妻坐著船回台灣。

    此趟回台灣的路大概花上了兩個月的時間。此時的章嘉也已是五十多了,所思未來的日子已是不多,到達台灣後必定是盡全力推展佛法。和居士夫婦討論後,居士夫婦告知他們和國民政府很孰悉,既然國師有此願力,他們要將吾引薦給政府。因著是資源如此缺乏的時代,政府支持比起自行推廣來的好多了。章嘉聽了有理,但並沒有多想。即使章嘉一生,打從出生就成為關注的焦點;但章嘉內心存在之本性其實是淡泊名利的。但因此大時代的需要,不得不挺身而出。

                 到達台灣後,居士夫婦先是為章嘉安排了處所安住,而後便著手安排和國民政府說章嘉之事。政府知道章嘉至台灣之事後,便是禮敬地邀請章嘉作佛教協會之會長。為此處台灣之人民,章嘉是答應了。觀機台灣之現況,人民之狀態,一切日趨步上軌道,經濟和生活日趨好轉,雖不是說挺富裕的,但只要肯做皆不怕沒飯吃。人心之純樸,如再將佛法推展下去,那此大社會肯定是更趨穩定。台灣之佛教人士,出家眾或是居士聽說章嘉之到來,甚是歡喜,如今成為佛教協會之會長,大家有時會撥空來彼此互相交流、請益一番。也因此位置,而和大德、法師們也會討論台灣佛教推廣之方向。

    雖是大家修學之有異,但大方向的心是雷同的,就是希望大時代下佛法可以讓人民心安。此是傳承佛法的一個小目的,但更重要的是大家可以了脫生死。吾將出家眾和南北廟宇之資源整合了一番。大家於各自道場分布的不同區域開始將佛法廣為流傳。一位法師表示他早希望可以將全台廟宇統整起來,一起傳承法脈,但因自己之德行不夠,說的話語可能會較沒說服力,還好總算是等到章嘉之出現,將之統整。大家對法師之景仰和欽佩,使法師擔任此位置再適合不過了。

    章嘉實在不敢被如此般的抬舉,其實多少年來所做的這些似乎也微不足道。每次他人之稱讚,聽於章嘉耳裡,只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多;但卻總是受到貴人抬舉,讓章嘉在這條修行路上無有困乏。

                因有了佛教協會此地之據點,有些知曉章嘉的居士便會慕名而來,請求收為弟子或是或為他們講經?見居士們有著學佛懇切之心,訂定了每週固定之時間講經說法。所傳之理念乃是修行心上下功夫,檢視自己的心,比起對外之評論,多看自己一點,多看破、放下一點,也會感覺多自在些。心之自在是再多金錢都無法換取的,看淡一切,心自然不會有所動。定功現前後,以不變應萬變之智慧自然也現前。

    其實看破、放下並非是容易做到之事,多少人來請益過這件事!甚至許多出家眾也隨之來學習。章嘉也應機和大家分享淨土法門,所謂的阿彌陀佛和西方極樂世界,乃是見其社會之根器適合於此,簡單明瞭。在需為生活三餐而打拼的現今社會,愈簡單愈好,重點是真正能將佛法弘揚開來,並能了脫之不思議法門。

                 此為一生學密,而後淨密雙修,到後來的弘揚淨土,導歸極樂,其實佛法任一法門無有高低分別,皆是應機而觀罷了,皆是一體。 

                在章嘉六十歲左右時,常常夢見自己回到了西藏、蒙古、青海三地傳法,和大家一起共修做早課。也夢見當初和我一起來中國那位長者,開心之際便上前和他分享章嘉這一路在來到中國所發生的一切。長老之表情更是聽了意猶未盡,像是父親見到自己孩兒有成就,那種眼神中透露的歡愉。長老其實一直是顧著章嘉、陪伴章嘉成長之人,心中打從心裡的尊敬。多少年來中土了,他老人家早已是不在了吧?這些年來我從沒想過這些事,不知怎的,此時會浮現於眼前。大概也是提醒自己此色身之使用也差不多快到盡頭了吧?

    六十多歲的年紀,發現胃漸漸出了問題,也想過是否為過午不食之緣故,但修行這些年來一直是如此。從早上起床有感胃氣不順,到吃東西會開始反胃,再到胃有時會一陣一陣的痛起來,其實是胃特別症狀明顯,多多少少身體還是會有些小病、小痛、痠痛,但是都沒有加以理會,是這次的胃實在是有些嚴重了,才會接受信眾帶章嘉去醫院檢查一番。章嘉之心很平,因為此色身早晚是要拋下的,章嘉無有太多的牽掛,所以當報告出來時,說明了是胃癌二期,信眾們各個猶如晴天霹靂般,有些心痛,有些流淚。但章嘉無有所動,只是每天更將佛號抓緊,佛號抓緊之時其實胃部的疼痛是不太會有感的。這也是不思議之處。章嘉交代弟子好好將佛法傳承下去,讓更多人可以離苦,章嘉沒白來此趟。六十八歲時,章嘉於醫院圓寂。所見當時之景象為金光乍現,香氣四散之不思議貌。許多章嘉所結之善緣來送章嘉此色身最後一程,此時章嘉之靈識早已是踏蓮而歸了。章嘉之身燒化後,出現了許多透明潔明之舍利子,讓當時許多信眾們都為之讚歎並口耳相傳。

法心:阿彌陀佛,感恩章嘉師公之分享,您一生修行所經歷的經驗,可以砥礪後學。可否請教您問題,您於六十歲時所見回到蒙古等地和夢見長老之夢境,是否當時靈識有失去導致身體漸漸出現衰弱的現象,又請問您得胃癌是過去之冤眾現前索討嗎?

章嘉大師:六十歲左右的一些夢境,確實是有失去靈識,但也不只此些夢境,陸續也都有發生。其實當時的章嘉並不知夢境中靈魂會被帶走,是為冤親索討,是直到阿彌陀佛慈悲使香光大佛寺將此真相解開後,吾才得知的。

                章嘉臨終之胃癌一部分乃為章嘉自身之冤眾,其中亦也包括從過去轉世到現在沒至西方之密宗出家眾、信眾,還有幫信眾醫病後信眾之不甘願之冤眾。其實從幫人用咒語醫病開始,自身的身體就較為重了;但章嘉並沒有因此退卻,該做的就是該做,身承受得住,就無從計較。此亦也是修行放下色身的一種,微不足道。

法心:師公,可否需要寫個牌位,讓此些於空間之眾生菩薩得出,便可至西方極樂世界。

章嘉大師:無須寫下,蘇師姐已於每日晨間經行將章嘉之有緣眾生帶至西方,實在是感恩至極!阿彌陀佛。

法心:是的,謝謝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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